叶景祀早有名言,哪个蠢蛋敢在外头吃了亏,他就直接打死。废物才会回家求助,他身边是不需要这样废物的,有一个打死一个,他还真打死过,不止一个。从战斗力上说,叶景祀身边的人很符合他霸王的身份。
家中下人,包括安宁长公主使的人都不敢惹叶景祀身边的人,不管是被打了还是被骂了,都是白打的,叶景祀对身边的人未必十分好,却是极其护短,出手也其大方,不然人家也不会忠心跟他。
“去劝开他们,也问问是怎么回事。”安宁长公主对自边的太监总管说着,转头又对宋氏道:“你也叮嘱你身边的人,不要没事去老四那里,跟他一样都是混货,别惹他们。”
宋氏再次被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这,这……原由都没清楚,更不说责罚的事,只让她约束下人不要去惹叶景祀的下人。再转头看看丈夫叶景霰,虽然觉得有几分无奈,反应却是很平静,一副只能如此的模样。
总管太监赶紧过去,没一会就见总管太监带着披头散发的黄婆子过来了。黄婆子进门就扑倒在地上,哭着就要告状,就听安宁长公主道:“你是三奶奶的奶妈,没事往四房跑什么,四房有什么事能轮到你管。”
宋氏实在听不下去了,挺着大肚子站起身道:“母亲……就是我妈妈不该去四弟院中,四弟的下人也不该动手啊。”
安宁长公主听得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好像偏心的过头了,便对黄婆子道:“你吃苦了,他们都是一群混账,一会我让老四罚他们。前天进宫得了几匹缎子,就赏你了,这几天歇着,别来当差了。”
黄婆子听得委屈无限,几乎要失声痛哭了,她从来没想过她这个年龄了竟然还会受这个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宋氏。
宋氏颤抖了,直接给安宁长公主跪了下来,道:“母亲就不能责罚四爷的下人吗?”
叶景祀惹不起就算了,连下人都惹不起,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她一直觉得安宁长公主是和气的婆婆,对两个儿子也是一视同仁,真不知竟然能偏心成这样。叶景霰也是一副很无奈叹息的模样,却是一点都不反抗,这到底是为什么?
叶景霰连忙上前扶着宋氏起来,道:“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
宋氏呜咽哭泣起来。
安宁长公主看着宋氏有几分无奈,她当然可以责打叶景祀的下人,但责打完之后就是捅了马蜂窝。其他人不倒霉,黄婆子以及黄家一定要打大霉的。这事叶景祀十来时岁就干过,她身边的管事太监欺负叶景祀身边的下人,大欺小势力下人都常干,叶景祀使的人素来火暴,当时就打了起来。
打完让她来断官司,她就责打了叶景祀身边的人,没想到惹不清了。当天晚上叶景祀就带着人把管事太监外院的家给砸个稀烂,把管事太监狠打了一顿。管事太监告状,叶景祀提剑就要杀了他,最后闹的不可开胶。
安宁长公主那时候对叶景祀就无奈了,叶景霰也是一样,要是叶景祀真是只霸王不讲理,也不能忍他到现在。他也是论理的,他身边的人做错事罚的也狠,这些年他身边的人就是暴力也没有无故惹过事,相对的上门惹他,那肯定是落不了好。
因为下人去责打亲儿子,事情本身还不占理,安宁长公主肯定不会做。宋家的人刚进公主府,不懂里头的门路也有的,黄婆子很有宋老太太的风格,挨打真不亏。
看着宋氏大着肚子,安宁长公主看看黄婆子道:“从账房领一百两,下去歇着吧。”
☆、143
叶茜到正房里,楚静言听到外话说话声便坐起身,小丫头拿来大引枕歪着。招呼叶茜在窗前榻上坐着,叶茜也不提刚才黄婆子说的话,要是下人几句嘲讽的话都都受不起,楚静言也活不到现在。
小丫头端茶上来,叶茜低头道:“听说了明惠师太的事,也不能去上炷香,节哀顺变。”
章雨柔才生完,又临近年下,对死人的事肯定要回避,别说她不能亲身过去,就是派人去也不合适。
“师傅都明白,景祀安排的身事后,师傅走的很安详。”楚静言轻轻说着,眼圈却有几分红了,却是道:“这样也好,我也能放心了。”
叶茜看看着楚静言,有心想安慰她几句,末了却是一句说不出。从尼姑庵到叶景祀屋里,她仍然坐在一叶孤舟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叶景祀的承诺。明惠师太去世,楚静言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一旦叶景祀失信,她做不到给正室端茶磕头,那就剩下一条绝路可走。
“景祀对我很好,我都知道,但很多话我也不能跟他说。”楚静言说着,看着叶茜道:“幸好还有你,你能听我说话,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