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道:“祖母,当日你说过的,我出阁时要给我添妆,为何仍然是那些。”
她的嫁妆是根据骆家的聘礼来的,一分都没有多。这门亲事本来就是她亏了,叶老太太说过要补偿她,那就要多添一点,为何还是这个数目。
叶老太太听得无语,看着叶芙道:“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想让长辈添妆你就听话一点,现在抱怨说不多给你嫁妆,那你平常为何不讨长辈欢心,你何曾让你祖父高兴过。刚才你还说茜丫头不好,你平常行事要是有她一半的周全,你的嫁妆也比现在多。”
叶芙听得心中十分不服气,道:“祖母,我是亲孙女,国公府的正经小姐,我为何要像她那样小心讨好,四处逢缘。”
“能四处缝缘是本事,你也别不服气,你是不如她。”叶老太太说着,顿了一下才道:“现在离婚期还远,等到你快出阁之时,我跟你嫂子肯定会给你添妆,你是我亲孙女,我肯定不会亏了你。”
叶老太爷不喜欢叶芙,嫁妆上虽然不会亏她,但肯定不会多给。现在她要是多给了,叶老太爷知道了弄不好还会让她拿回去。等到婚期将近时,再把这份添上去,也许能瞒的住。就是叶老太爷后来知道了,那时候婚期近了,事务繁琐,他也未必有那个精力非得去掉。
叶芙听得这才几分气顺,趴到叶老太太怀里撒娇道:“祖母,我是你亲孙女,你要多疼我些。叶茜和叶荞就是再好,旁支人家的姑娘,哪里有我这个亲孙女亲,她们不过是外人,祖母养在跟前解闷的。”
叶老太太听得笑笑,看看叶芙十分担忧的道:“二丫头,你听点话,出阁到婆家之后跟在家里做姑娘是不一样的。你祖父性子烈,你惹了祸不会有人给你收拾,到时候是你吃亏。”
叶老太爷很要面子,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管是女儿还是孙女,虽然不会虐待,但心里并不是太当回事,就是一种养大了给嫁妆嫁出去就完了的心态。想想两个早亡的女儿,一个守了望门寡早早去了,另外一个婆家出事,跟着夫婿落难去了。
望门寡可以不守,定亲之后连退亲都可以,未婚夫死再嫁的女子多了。到章雨柔的娘,章家那样的情况,也可以和离出来,结果是客死他乡。放在叶芙身上,要是叶芙真在骆家做了过份的事,惹得叶家没脸,骆家要请家法,不管是管庙里,还是一根白绫,只要不会闹的叶家没脸,叶老太爷都不会出头,做错了事,命不好,轮到身上,那就是命。
“我都记下了。”叶芙嘴上答应着,嫁妆也求到了,心里松了口气,也不想跟叶老太太多说。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亲孙女这些都是她应该的,她不需要特意的讨好。
叶老太太也觉得累了,道:“你们去吧,好好备嫁。”
“是。”两人答应着,一起退出去。
从叶老太太屋里出去,母女俩回了叶芙住的茗园,为了抬妆方便,叶芙的嫁妆全部放到前头叶大老爷院里,饶是如此,婚事将近茗园进出的人口也不少。
叶大太太心中有事,看屋里众人都忙碌之时,便小声问叶芙:“这几年你冷眼看着,叶茜和叶荞这对姐妹,老太太是不是偏疼叶荞些?”
“差不多吧。”叶芙说着,实在是叶茜和叶荞就好像连体婴儿一样,都是一起行动的,实在难看出来叶老太太更疼哪一个,随后想了想又道:“好像是更疼叶荞些,一直让大嫂带着叶荞出门应酬,想给挑门好亲事,真是异想天开。母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就是随口问问。”叶大太太说着,心里己经猜到七、八分,想到叶芙的婚期近了,犹豫一下没跟叶芙说。叶芙心里存不住话,万一吵起来闹出事来,把婚事耽搁了也不好。她知道叶老太爷的,婚事都这样了,不可能再改变。
这几年她在庙里,青灯古佛几乎要把人逼疯了,也因为太闲了。常常会想起府里的人或者事,叶茜和叶荞刚进府时,她没啥感觉,就以为是叶老太太善心发作了。
在尼姑庵里这几年,她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叶老太太虽然很良善,但她的良善并不是无止境的。倒是叶荞的生母清娘,虽然事隔很久,她还有些印象,记得有阵子叶三老爷常往叶老太太房里去,跟叶老太太的丫头有些不太干净,隐约有些风声出来。
就是户籍年龄对不上,但把年龄瞒报一岁并不是难事,尤其是回府之后看到叶荞的样貌。都是姓叶的,再加上叶景霰和叶景祀居住公主府,并不是经常见面,其实叶荞的样貌跟叶景祀有点点相似。
难道叶荞真是叶三老爷的私生女?
☆、150
叶茜和叶荞跟着画眉回到东北小院,叶宗山也从前头回来,叶荞上前见礼问安。孟家的事她也听说了,知道叶宗山心烦此时便一句不提。叶宗山看到她和芳姐儿,盼哥儿也十分高兴,抱了一会儿子,又问起家里的情况。
“苗姨娘带着珠姑娘年前来了一趟,在后门让婆子传的话,我便做主拿了十两银子站丫头给她们娘俩过年。”叶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