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点了头,和她讲:“别担心,李太医正在给周姨娘诊断。”说了这话,他仔细瞧了一眼云溪,因她戴着面纱,便也只瞧得见一双眸子生得水灵,云雾缭绕,瞧着便是一位让人怜惜的柔弱女孩。
也许是因着脸上受了伤的原因,她瞧起来更怯懦了,微微侧了身,似乎不愿意直面他,声音轻柔的和他说:“谢殿下。”忽然发觉奴婢并没有给二皇子上茶,她心里微有不悦,觉得这是这些奴婢怠慢了二皇子,便开口吩咐:“都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殿下上茶。”
屋里的奴婢赶紧上了茶,云溪便上前亲自沏了茶给二皇子喝,皇甫羡自是不会喝,虽然云溪绝不会害他,但在外面,他没有随便吃喝旁人东西的习惯,只是坐在了那里。
云溪和他说:“殿下,您先坐一坐,我去里面瞧一瞧周姨娘。”
二皇子点了头,云溪便朝里面走去。她知道今笙在此,奴婢前去汇报的时候就告诉她了,说今笙带着二皇子直接来这边了,她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果然,走进周姨娘的内室,便瞧见今笙正站在一旁观看李太医给周姨娘诊断。
瞧见云溪过来,她也仿若没有看见似的,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周姨娘这边。
云溪忍下心里的气,看着她这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当真是光彩照人,再想到自己的脸,便越加的恨她,恨不得也撕了她的脸,因为有李太医这个外人在,她也不好发作,便慢慢走过去说:“笙姐姐,你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周姨娘就够了。”
今笙这才抬了眼皮瞧她一眼,说:“周姨娘病着,也不适合太多人涌进来,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照顾一下吧。”她抬步走了出去,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堂屋。
周姨娘那时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也没有精力与今笙说好说歹,一直都忍着没吭声,她只盼着这身子骨赶紧好起来才能多作计较。
李太医这时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箱子走了出去,准备把周姨娘的病情和二皇子说一下。
眼瞧今笙和李太医都离开了,云溪便扑在周姨娘床边喊她:“姨娘,您若再不好起来,这府里就要变天了,我的脸让她弄得到现在也没办法愈合,昨个去了一趟宫里,太医们个个都说没有办法,不能痊愈,我可怎么办呀。”
周姨娘被她吵得头疼,她自然知道她昨个进宫的事情,只是她现在病在床上,没精力管事,可云溪变成这般,她也是恨的,她还指望云溪嫁得好呢,如果脸没了,怎么嫁得好?强撑着身子,她有气无力的说:“不是说二皇子来了吗?他是你表哥,自幼就对你多有关照,你多和他联络联络,他总会能帮得上你的忙的。”眼下这个光景,除了求二皇子帮助,周姨娘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的脸恢复。
那厢,今笙出来的时候二皇子还坐在那里,看来并没有想要进去瞧一瞧周姨娘的意思。忍下心里的冷笑,二皇子还是挺惜命的嘛,对周姨娘和云溪的情份,目前来瞧也不过如此吧。
她目光淡淡的望他一眼,他并没有忘记前世的时候她曾经如何纠缠这个人的,他三番五次出现在他们候府之中,云溪次次通风报信给她,鼓励她大胆上前示好……
那个时候,她也真的是胆大包天不知害臊了。
前世的事情拿到现在来瞧,她便瞧得一清二楚了。
他一次次的出现在候府,不过是有意而为之,云溪怂恿着她多次表白,送帕子,他越拒绝,她越觉得他好,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想要得着,她的名声也就被云溪与二皇子合伙败得人尽皆知了。
前世的事情,她是不会再重来一次了。
猛然,一道冷厉的眸子扫了过来。
皇甫羡瞧向她,她真是大胆得可以,居然敢这般肆无忌惮的瞧着她,那眼神竟是一言难尽,令他也看不懂了。
与他的目光相视,她也没有丝毫的闪躲,反是行了一礼,说:“让您久等了,周姨娘病情反复,还劳您费心了。”
“周姨娘不是外人,照着辈份我还要尊她一声姨娘。”他说这话自然是要故意抬高周姨娘的身份了,今笙自是听得懂,立刻说:“周姨娘有您这样的皇亲国戚,那也是我们安国候府的荣幸,您瞧您的到来也立刻令府上蓬荜生辉起来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这话听起来应该是有恭维的成份,但皇甫羡就觉得她话里好似含着讥讽一般。
正说这话,李太医便走出来了,对皇甫羡行了礼后说:“周氏这是因为落水受了风寒,寒气入体太过严重,恐怕是要调养上一段时间了,我先给开个方子,您照着方子上的抓药,煎药便可。”
今笙点头答应:“有劳李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