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笙回话:“已派人去接了,应该很快就回府了。”
“这事,严查,看看这癞病,究竟是怎么引到府上来的。”
太傅夫人应:“是,妾身这就派人好好查一查。”
太傅大人瞧了她一眼,她气色虽是好多了,但到底年纪大了些,身子不如年轻人结实。“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三房去查办。”她身子这些年本就不好,去沾染那些有病的人,万一感染了,就更麻烦了。
交给三房?太傅夫人哪肯,脸色微沉:“我还没死……”
顾今笙说:“母亲,父亲这是体恤您,您真要去查下去,难免要接触那些有病的人,万一把病过给您……”
太傅夫人被噎了一下,还是为她好了。
不过,被顾今笙这么提醒,她还是有些发怵的。
罢了罢了,就让顾今笙去查,看她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行,你行你去办。”
顾今笙道:“我身子也娇弱,恐怕也不宜接触那些人,还是等三爷回来,由三爷亲自去查吧,三爷身子骨强壮,总是不怕的。”
“……”太傅夫人气得直瞪着她,这话说得,像是一个爱丈夫的女人吗?有什么危险她不冲上去,竟是要让自己的丈夫往前冲。
顾今笙这时福身道:“父亲,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音姑的嫌疑最大,近期是她带了许多的新人进府,调教,还请先免了她的一切职务,让她暂时回避,不传唤,不得四处走动。”
太傅大人点头:“音姑,你回去,不传你,不得出房门半步。”
古音目光微微噙了些许的泪,福身:是。
转身,她退了下去。
太傅夫人不由得冷笑:“顾今笙,没凭没据的,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好姐妹?”
顾今笙回她:“母亲,我知道因为你的病情,你现在甚是赏识音姑,离不开她,但有句话,就算得罪母亲,我也不得不说一句,还记得有一次,您因为几日没有行针,旧疾再次发作,竟是疼痛难忍,更甚以往,您这症状,倒像是对某种东西上了瘾,成了依赖了,我建议您再找华大夫来诊断一下。”说罢这话,她福了身,转身离开。
太傅夫人气得一口气噎住。
~
转身,顾今笙出了太傅夫人的院子,朝下人那边的院宇去了。
奴才们的住处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那些三等的奴才住一个院子,二等的奴才又住另一个院子,顾今笙这会要去三等奴才的院宇,也就是那些犯了癞病之人的住所,这自然不是小事。
薄叶不能不小声劝她:“夫人,何不等三爷回来再定夺?您这样前去,这癞病来势凶猛,至今都无可解之药,万一……”万一把这病传染过来,那还了得。
顾今笙不说什么,旁的奴婢也就不再多方,薄叶、紫衣、新来的婢女铃铛和月眉跟着一块进了那些奴才的院宇,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哭声,院外有侍卫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