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就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了,顾不上烫,飞快地咽下第一碗后捧着碗蹦蹦跳跳地跑到锅边来,“阿叔,我还要。”
“我也要!我还可以吃三碗!”
“我能吃五碗!”
“我吃十碗!”
被小孩们围着央求的男人转头看向族长。
寒捧着碗难得在发怔,接触到族人的目光,他点头示意对方舀。
那男人转回头笑眯眯地又给这些孩子们舀上第二碗。
一个部落三百来人,大石锅内的炖菜本来就不多,一个人一个碗底菜,很快就剩个锅底了。
小孩们再舀一轮,也没有多少。
不远处坐着的少年们看看锅,看看喜得露出白净牙齿的小崽子们,尤其某个小崽子已经开始掉牙了,里面露出粉嫩的牙床,看着分外幼稚与喜庆。
少年们内心中放下再去打一次的心思,珍惜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有些大人尝了尝味道,略吃了两口,就舍不得吃了,留着碗里的食物坐着聊天。
接着任鹤隐就看见,某个小孩吃完了碗里的食物,跳起来想去看锅,嘴里嚷嚷着还要时,那个大人便招招手让他过来,把碗里的食物倒给他。
小孩儿推让两下没推掉,然后高高兴兴地咧着嘴去旁边吃去了。
任鹤隐吃完小半碗,抬头忽然看见这一幕,心里头不是滋味。
以前他奶奶也是这样,他小时候家里穷,他奶奶去别人家做客,被别人硬塞了个橘子,他奶奶只吃了两瓣,剩下的都揣在口袋里带回来给他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事,碰见好吃的,就自己吃了个精光,再后来奶奶早早过世,他有时想起这些事来,会觉得心里抽一下,酸胀难受。
任鹤隐对旁边坐着的寒说道:“你们以后可以自己做这样的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