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鹤隐的声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有钱,钱不够,差一点点。”
要是没钱他还没那么难受,就差那么一点钱没地方筹才最令他难受。
云鸣见他真难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坐在一旁陪着他。
任鹤隐自己郁闷了一会,翻身坐起来,盘腿低头扣着兽皮,“你说生活怎么那么难啊?”
云鸣没说什么。
他没有觉得生活容易,也没觉得生活难,他没有生活这个概念。
以前,他在兽神山之巅待着,不觉得饿,不觉得累,也没有快乐跟不快乐的概念。
他睡着过很多次,每次醒来下山见到的兽人部落都不一样。
有时候这里有一个部落,有时候那里有一个部落。
他还去过好几次万兽之城,只不过这几次中,只有两次,万兽之城是在同一个地方。
这次醒来,他原本以为很快就会重新睡过去,刚准备沉眠他感觉到这里有外来人侵入了他的领地,才特地过来看一看。
他当时给了这个部落所有人暗示,部落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部落成员。
外出的图他们也没有发现,他们当时走在半路上,某天一闭眼,回部落的路程突然就缩短了一大部分,早晨起来时离部落已经很近。
云鸣其实没族人。
也没朋友。
云鸣摸摸任鹤隐的脑袋,就像部落里的老亚兽人摸年幼的孩子一样。
任鹤隐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还在沮丧,却忍不住将他的手拉下来,“男人的头不能摸。”
云鸣顺势放下手,“还难受?”
任鹤隐不答,半晌他道:“我得想想怎么办。”
接下来好几天,任鹤隐一直在想赚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