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要怎么办才好哇?”吕老板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些天他睡也睡不好,梦里都是那鬼向他索命的恐怖样子。
王大师非常有把握地说:“只要你舍得花钱,这鬼我就能帮你送走,保证它以后都不会缠着你。”
吕老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找王大师,就是看中了对方的名气,那么多大官儿大老板都找他,说明他这个人有水平,当下就忙不迭地答应了:“行行行,你要多少钱,我这就让人去拿来。”
“呸,你以为那些钱是给我的?”王大师的脸色变了,充满正义感地说:“那些钱是烧给鬼用的,你这就派人去拿十万现金,再到这附近找一只黑狗,没有黑狗要公鸡也行,要快,过了这个时间,就要再等下个好日子了。”
吕老板的表情有些扭曲,十万呐,真他娘的贵,但是一想到那以后的利润,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强忍着心中的剧痛说:“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照王大师说的去做啊,耽误了我的事儿,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狗腿子们被他骂惯了,谁也没当真,都装作勤快的样子往回走,去拿钱的拿钱,去抓狗的抓狗,结果在村子里一只黑狗也没有找到,只好跟村民买了一只大公鸡。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王大师已经带着一群徒弟,在原来的地方摆起了作法台,也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纸做的金元宝、糯米和符咒啥的。
王大师本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上了道袍,那衣服黄澄澄的,背后还有个八卦图,王大师手里拿着桃木剑,指挥着狗腿子们把钱放在桌子上,又指挥着他们把鸡杀了,挤出了一碗鸡血。
做完了这些,他就吆喝说:“我要开始作法了,无关人等速速退散,免得待会儿伤到你们,那鬼要是厉害,说不定还会上了你们的身,吕老板,你也退后一点儿,背对着我,千万不要往回看,我怕你被吓死。”
他恐吓着这帮人,满意地看着他们都躲得远远地,这才给徒弟们递了个眼神,嘴里就开始念起来了:“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急奉太上老君令,扫除鬼邪万妖精,弟子奉茅山祖师之令,何神不讨,何鬼不惊,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他大喝一声,左手拿剑,右手拿钱,那手掌凭空就生出了一堆火,瞬间把他手里的钞票吞噬干净,口中还断喝说:“什么妖魔鬼怪,都给我速速纳命来,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回去!”
他边上的弟子也在呢呢喃喃地念着经,围着那个作法台,给他们师父护法,场面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吕老板按捺不住好奇心,实际上却是为了他那十万块,忍不住还是偷偷地往回看,这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那王大师手里的火焰窜得比天还高,从那火中还能隐隐约约地分辨出一个人的影子,不用说,那肯定就是鬼了,至于他那些钱,自然就都烧掉了。
他们搞出这么大动静,村里的人自然注意到了,就有一些好事儿的村民远远地站在山坡上看,看到那王大师变出火了,他们还高声叫好呢,像在看杂耍似的。
这些人的眼光王大师当然知道,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就不怕被人揭穿,表面上王老板那些钱是都烧没了,实际上却被他变戏法一般地揣进袖子里,又转移到周围徒弟们的身上,这才是他的拿手绝活。
村里的人不知道真相,还以为王大师真是在抓鬼呢,那个吕老板见鬼的事儿他们都听说了,正感到幸灾乐祸,没想到人家就请了大师,要真让他们把好鬼给赶走了,那可咋办才好哇。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远处的树丛里,还隐藏着两个人,正是睿哥儿和他师父。
凌虚子冷眼看着那个所谓的大师,不屑地说:“装神弄鬼,就是个江湖骗子。”
睿哥儿有了前世的记忆,也一眼看穿了王大师,不就是变魔术么,他拧着眉毛说:“师父,等他们做完了法,那个吕老板肯定还要在村里建厂子,咱们要咋办?”
凌虚子对那帮人非常厌恶,一反常态说:“哼,不见棺材心不死,让为师亲自给他们作个法,怕鬼?我就让他们尝尝被鬼缠着的滋味儿。”
他把手伸向了腰间的瓷葫芦,还没来得及动作呢,那山坡下就出现了变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白色的浪花里竟然闪现出红色,刚开始只有零星的几点,转眼间就越来越多,这些红色的东西随着海浪翻滚向沙滩,就好像血红色的云团,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占据了海滩,迅速地逼向了最前面的人。
那是一个狗腿子,他原本好端端地站着,突然之间脚面一阵剧痛,紧接着另一只脚也痛起来了,他低头一看,几只奇形怪状的大螃蟹正高高举着蟹钳,狠狠地砸向他的脚面,很有一种要把这只脚砸烂的势头,老天爷,那蟹钳长得跟榔头似的,嘶,又一下!
这个人吓得叫都叫不出来,跳着脚急急地往后退,他还算运气好的,跟他距离不到两米的另一个狗腿子就没那么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