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面刮起了大风,狂风卷着飞雪摇撼着房屋和庭院里的大树,发出巨大的声音,令人觉得寒冷和恐惧。
正房内的地龙发挥着作用,卧室内暖融融的。
外面风雪呼啸,似乎地动山摇;卧室里却静得很,只有拔步床在微不可见地摇荡着,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节奏。
赵曦终于停了下来,轻喘着看着身下的蜀葵,发现她面色,脸颊上和身上泛着一层细汗,黑黑的眼睛里积存了一层水光,睫毛也湿漉漉的,看上去可怜可爱可疼……
他的心顿时似被暖洋洋的包围了,怜惜地抱紧蜀葵,翻身变成了蜀葵压着他的局面……
蜀葵睁开眼睛,发现锦帐低垂,拔步床内光线暗淡,锦被也被叠得严严实实的,把一直盖到了她的颈下——赵曦却不见了。
她掀开锦帐往外看,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雪光透过窗上糊着的雪浪纸进来,原来天早就亮了。
蜀葵刚一动,便觉得浑身像被重物碾压过,酸涩不堪,她又躺了回去。
自从王爷离开,素兰和善睐便守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忙隔着窗子问道:“姨娘,我们进去侍候吧?”
蜀葵闻言,脸一下子红了,忙道:“再等一会儿!”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等我叫你们吧!”
素兰和善睐闻言,都悄悄笑了——姨娘真是太容易害羞了,她们本来就是姨娘的贴身丫鬟,这些何必避着她们?
蜀葵挣扎着起来,大略收拾了一下,这才叫了素兰和善睐进来吩咐道:“准备洗澡水吧!”
侍候蜀葵洗澡的时候,善睐发现了蜀葵身上的痕迹,不由有些心疼,低声问道:“姨娘,要不要抹药?”
蜀葵闻言,低头往胸前看了看,脸顿时有些发烧,忙藏到了撒着玫瑰花瓣的水中,垂下眼帘道:“不……不用了……”
见姨娘害羞,善睐也不敢吭声了。”
梳妆的时候,素兰端详了一下蜀葵微肿的红唇,低声道:“姨娘,唇上用不用抹香膏了?”
“不用抹香膏,”蜀葵忙道,“把那个玉盒子给我,抹些药膏吧!”
赵曦亲她时太莽撞了,把她的嘴唇都亲肿了,到现在还有些热辣辣的……
梳洗罢,蜀葵看着善睐准备的衣裙,不由哭笑不得:“这么华丽做什么?家常衣服就行!”
除了月白色素面妆花对襟袄和宝石红缎裙,连先前赵曦在清雅居给她置办的大红羽纱面银狐斗篷也被善睐寻了出来。
善睐振振有词:“王爷回来了,姨娘难道不该打扮得出挑点儿?”
蜀葵想了想,吩咐道:“衣裙也就罢了,你把银狐斗篷收起来吧,我不过是王爷的侍妾,何必那么惹人的眼!”
善睐还要说话,素兰拽了拽她的衣袖,认真道:“善睐,我觉得姨娘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