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几名工人正围着那棵巨大的枯树闲谈。
那棵枯树树干粗壮,大约三个成年人合抱的粗度,但已经浑身漆黑,枝丫光秃,应该是已经枯死多年。
围着枯树闲谈的几个工人手里拿着电锯,似乎是在商量怎么把这棵树锯断。
顾炀藏在樊渊的脖颈间,扒着樊渊的耳朵小声说:
“樊渊,带我过去,我想去看看那棵树。”
此时工地里的工人们都在忙碌,没人有多余的功夫四处乱看。
樊渊悄悄绕过人多的地方走了进去,绕到了大树的背面。
大树前方几个工人谈论的声音已经可以听清了,樊渊将手伸到颈窝,顾炀爬上樊渊的掌心,由樊渊捧着他靠近枯树。
前面几个工人正在谈论着:
“这树得有几十年了吧?”
“几十年不止啊,这么大,得有上百年了吧?”
“可惜了,还是枯死了。”
“枯死了也好,不然我可不忍心锯断它。”
顾炀站在樊渊的手心,将一双小手按到粗壮、干枯的树干上,闭上眼睛。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风吹过茂密的树冠传来的飒飒声响,看到了夏日里蝉鸣时的振翅,蔓延到远方、随风折腰的绿草,以及一名站在苍翠大树前的稚龄男孩。
樊渊静静地看着紧闭双眼的顾炀,小小的顾炀站在他的手心里,一双小手按在漆黑干枯的树干上,有无数莹莹绿光从顾炀身上慢慢飘散,渗透进了干枯的树干中。
早已枯死的大树突然迸发出无限的生机,有稚嫩的枝丫从发黑的枯枝中抽出来,绿叶生长,瞬间遍布整个树冠。
几名工人谈论的声音渐渐消失,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然重新发芽、生长,在冬日里瞬间绿意盎然的大树。
“咣当。”
是工人手中的电锯掉落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