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写,我看不见。”
樊渊轻轻扒开顾炀的手,走回画架前,拿起画笔,专注的看着坐在黑色书桌上的顾炀。
“我能看见。”
“顾炀,你身上盖着我的印记,只有我能看见。”
顾炀睫羽轻颤,垂下眼眸,到底是听话的坐在桌子上,不再追问。
樊渊挥动着画笔,画得很快,画布上渐渐有了些许轮廓。
画布上,漆黑的书桌上,坐着皮肤白皙的少年,少年一双眼眸翠绿,黑发披散,睫羽也是与众不同的绿,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扣子却系得板正,但因衬衣过大,依旧能从宽敞的领口边缘,窥见锁骨向下处几笔黑色的字迹。
他身后是紧闭的窗,周身是漫无边际的黑,可他的眼眸里一片清亮。
他有羽翼可以飞翔,他有出口可以离开,偏偏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这幅画最后被挂在了走廊尽头的笼子屋内,这是笼子屋内的第一幅画,却不是最后一幅画。
顾炀陪着樊渊,看着他把画挂在里面,看着他关上铁门上锁。
铁门上的纹路诡谲,锁着恶魔心甘情愿掏出来的真心。
顾炀见樊渊锁上门后站在那里一直不动,便伸手拽住了樊渊的手。
“樊渊?”
樊渊终于回头,黑眸半垂,嘴角轻轻勾起。
“没事,走吧,该睡觉了。”
顾炀点头,听话的牵着樊渊的手走在他身边。
在两个人的身后,走廊的声控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将刻着诡谲纹路的巨大铁门彻底沉入黑暗中。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