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樊渊万万没有想到,他甚至连半小时都忍受不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顾炀带给他的变化如此可怕。
顾炀的呼吸很轻,他以为樊渊今晚都不会理他了,心里的委屈像是发了芽的种子,一点点的长起来,控制不住。
谁知樊渊突然大力翻身,将顾炀拽了过去,整个人压了上来。
顾炀呼吸几乎停顿,明明刚刚樊渊还不愿意和他靠近,这会儿又突然紧紧压着他。
樊渊在黑暗中凑近顾炀的脸,对于看不清顾炀脸上的表情感到烦躁。
他抬手就按开了床头灯,连开灯的动作都有些粗鲁,床头灯的按钮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
光线亮起,顾炀被灯光晃得眯了下眼睛,兔眼睛里还带着没有隐去的水雾,显然刚刚一直在偷偷委屈。
樊渊撑在顾炀身上,对着顾炀的眼睛轻轻吹了口气。
顾炀睫毛颤抖,再次眯起眼睛,小声叫着樊渊的名字。
“樊渊?”
樊渊指尖慢慢挤进顾炀的后背和被褥中间,黑眸紧紧盯着顾炀,里面藏着过于深沉复杂的情绪,那是如今的顾炀还无法彻底看懂的眼神。
“顾炀,我可以碰你的后背吗?”
顾炀垂下眼帘,微微侧头,鼻梁的弧度很好看,鼻尖微翘,泛着点红。
他点了点头,抿紧嘴角,声音从嘴巴里溢出来。
“嗯。”
樊渊另一只手捏住了顾炀的兔子尾巴,又问:
“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