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偏偏是这样的樊渊,能够在顾炀的腰窝留下那样的印子。
顾炀忍不住又透过镜子悄悄观察樊渊,樊渊也在看顾炀,不过是在看顾炀鼓起来一点的小肚子。
他黑眸里闪过点点愧疚,顾炀却没有看懂。
买年货的日程又向后推了一天,顾炀这一天特别听话,老老实实的和樊渊一起去书房学习,学习完早早的洗漱完钻进被窝里,脑袋顶着樊渊的肩膀,开始盘算明天都要买什么。
樊渊抬手搭上顾炀的后背,手掌僵硬了片刻,还是轻轻拍打着。
“顾炀。”
顾炀正在数着要买的菜,突然被樊渊打断,疑惑的看过去。
“怎么了?”
樊渊没看他,闭着眼睛拍打顾炀后背的动作不停,手下力道很轻,顾炀被拍着,只觉得浑身舒缓,心情也放松很多。
“睡吧。”
顾炀“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不再数,听话的闭上眼睛。
这一夜,顾炀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这个梦破碎、混乱,像是数个破碎的镜子被强硬的拼接在了一起。
他梦到了他的曾经,在他没有来到《凡渊》之前,是他还住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
那是顾炀生命中的最后几个月,那是顾炀已经无法自己进食,冰冷的管子直接插进胃部,每次父母来都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母亲常常坐在他床前哭得惊天动地。
父亲每次都对他说:
“顾炀,坚强点。”
“顾炀,坚强点。”
父亲的脸渐渐变成破碎的镜子一角飘远,顾炀又看到了他自己,脸上是陌生的嚣张肆意,站在老师面前明明被训斥着却无所谓的模样。
顾炀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这是《凡渊》一书中的原顾炀。
原顾炀突然抬头,视线直勾勾的看向了顾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