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鸡汤,姜瑜诧异地扬了扬眉,因为碗里不止有汤,还有一只大鸡腿。
鸡腿肉多骨头少,是很多人的最爱,半边鸡只有一条腿,现在这唯一的一条腿竟然轮到她头上了,稀奇啊!
姜瑜拿起筷子,翻了一下鸡腿,开玩笑地随口一说:“该不会这鸡有什么毛病吧……”
冯三娘本就心虚,听姜瑜这一说,吓得手一抖,碗跟着一晃,汤逸了出去,撒了她一手。
姜瑜忙扶着了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冯三娘一眼:“怎么?真被我说准了,这是一只病鸡?”
“哪能啊,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这……这鸡好着呢,特意给你留的。”冯三娘急急辩解道,眼皮子低垂着,没敢看姜瑜,端着鸡汤的手轻轻发抖。
其实别说病鸡了,这年月连高温肉那种看起来就很恶心的东西也都吃了,病死的鸡还真不算啥。
引起姜瑜注意的冯三娘肉眼可见的心虚,她似乎很紧张,大冬天的竟然出汗了。莫非这鸡汤真有什么问题?
姜瑜收回了打量冯三娘的视线,淡淡地说:“你吃吧,我真的不饿。”
冯三娘可是背着任务而来,没达成目的,哪肯走,她再次劝说:“这是特意为你留的,你不吃,是还在生妈的气吗?行了,你不喜欢,以后妈就不提了,这总成了吧!”
她越劝,姜瑜越觉得这里头有猫腻。可这鸡汤里能有什么呢?冯三娘总不会因为她不肯嫁给周建设的事就毒死她吧?
看来得留下这碗鸡汤才知道冯三娘玩的是什么把戏,姜瑜故作为难地揉了揉肚子:“行,那你放下吧,等我消了食,肚子没那么饿了再喝。”
见她终于松了口,冯三娘也不敢再逼,点头,慢慢退出了姜瑜的房间,关门的时候还嘱咐她:“鸡汤补身,你可别浪费了。”
“知道了。”姜瑜过去从里面把门插上。
回头,她盯着鸡汤看了几眼,越看越碍眼,一个念头在姜瑜脑海中滋生,她吹灭了灯,悄悄贴近门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等看到周老三他们屋子里的灯也灭了之后。姜瑜从被褥底下翻了两张符纸出来,重叠在一起,十只翻飞,不到一分钟她就将符纸折成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然后从门缝里一掷,直接丢到了周建英的窗户下面。
冬天冷,乡下没什么娱乐,周建英也早早躺下了。不过她还没睡着,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想心事。
今天白天的时候,周建英从县城一回来就听说孙亭煜被蛇咬了,送到了卫生院,她连忙跑过去帮忙,直到天快黑才回来,因而也错过了中午那场好戏,不知道不到一天的时间,她的同胞哥哥就看上了姜瑜。
这会儿她满脑子都是兴奋,很好,重来一回,这次不是姜瑜救的孙亭煜孙亭煜不欠姜瑜的人情,就不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正想得出神,周建英忽然听到外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窗户,抬头望去,外面又什么都没有。等她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又来了。
该不会是蛇吧?想到孙亭煜今天的伤口,想到秋初那一晚,她窗户外那一地的蛇,周建英坐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披上棉袄,轻轻推开门,摸黑走到院子里,往窗外一看,黑乎乎,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她多想了。
就算这样,想起那一地的蛇,周建英头皮还是有些发麻。她总感觉,自己要是回了屋,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这个点,父兄都睡了,男女有别,也不适合去找他们。想了想,周建英脚步一转,轻轻走到了姜瑜的房门口,摸到门上,然后门就那么开了。她诧异极了,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明明没烧炭,姜瑜的屋子里竟然不是很冷,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周建英原本只是打算走过来跟姜瑜说两句话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她摸到姜瑜床边,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姜瑜:“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黑暗中,姜瑜的两只眼睛炯炯发亮,里面盛满了嘲讽,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睡醒:“好啊,上来吧!”
希望周家人还有丁点廉耻之心,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否则这丑闻可就闹大了!
第52章
想着半夜就能得手, 周建设这一晚都有些躁动不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但没过多久,他又自然醒了。
醒来后, 周建设连薄袄都没披, 大冬天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秋衣秋裤轻轻推开了门,外面月华如霜, 冻得周建设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但一想到姜瑜躺在厨房隔壁的小屋里, 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心头就一片火热。
他悄悄摸到姜瑜的房间外, 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 伸进门缝里,去顶门里的插销, 不料, 刚一使劲儿, 破旧的木门就咯吱一声,自动开了。周建设怔了一下, 回味过来,捏着下巴猥琐地笑了,原来姜瑜这小妮子还有不关门的喜好啊, 该不会是知道他今晚会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夜探香闺,故意给他留的门吧?
周建设喜滋滋地凑到床边,三下五除二, 飞快地把身上的一身秋衣给脱了,然后满是激动地扑到了床上,钻进被窝里,猴急地抓着床上的姑娘就胡乱的啃,边啃边去扯对方的衣服。
不料,原本吃了他花大价钱搞来的安眠药,该睡死了的人却拼命的挣扎,手脚乱踢,差点踢到周建设的命根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建设挨了好几记,吃痛之下,也没了耐心,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然后一只手捂住姑娘的嘴,另一只手不断地扯对方的衣服。
被按在被窝里动弹不得的周建英露出了绝望的泪水。她好好地在自己家睡觉,怎么就招来这样的横祸,不甘受辱,她扭动得更厉害了,趁着周建设专心对付她的衣服,猛地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周建设的手掌。
这一下她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差点把周建设手背上的那块肉都给咬下来,疼得周建设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趁此机会,周建英放声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歹人……”
她的声音又尖又凄厉,石破惊天,震得左邻右舍都听到了这动静,纷纷亮起了灯。
周老三屋里,冯三娘不安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准备出去瞧瞧,姜瑜哭得这么惨,不会出事吧。
不料却被周老三叫住了。
周老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声音淡淡的,但明显不高兴:“你去干嘛?哪个女人第一回 不疼?小两口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做大人的就别去掺和了。再说了,你现在出去能做什么?听墙角?”
一席话说得冯三娘无言以对,又把腿缩回了床上。
不过冯三娘的心到底没周老三那么大,她不敢睡,就那么坐着,竖起耳朵听厨房那边的动静。
过了几秒,,冯三娘看见窗外亮起了昏黄的淡淡的光亮,接着,外头传来了王老五热心的声音:“老三,老三,没事吧?”
“把他打发了,什么人嘛,净盯着别人家的事。”周老三很不高兴被人打断了清梦,闭着眼,不耐烦地说。
“诶。”冯三娘应了一声,扯着嗓子说,“老五啊,没事,没事,让你费心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被撞开的木门弹回去,嘎吱嘎吱的。冯三娘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下一刻,她就听到了王老五的惊呼声:“姜……建英,你……你这是怎么啦?”
王老五听到冯三娘否认,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拿着手电筒正准备回去,忽然周家厨房隔壁的柴房被大力推开了,然后一个披头散发、呼声狼狈的姑娘冲了出来。
一开始,王老五还以为是姜瑜,因为作为左邻右舍,他知道姜瑜就是住在柴房里,但等那姑娘抬起头时,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忙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