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狂暴的风沙之中,西厂三档头继学勇大吼一声,手中长剑一递,剑鞘飞出,但是剑鞘便将一个西厂番子给撞的吐血倒飞。接着,继学勇手臂连连挥舞,手中长剑在风沙之中“嗖嗖嗖”的劈砍刺削,数招之内,便将围攻上来的几个西厂番子击毙当场。看来,为了完成“督主”交待的任务,为了重新获得“督主”的信任,继学勇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他还清楚的记得,昨日督主对他说“倘若你这次办事尽心尽力,你以前所做的一切,我都可既往不咎。”当时,继学勇就吓的跪在地上,差点尿湿裤子。所以今日,为了在“督主”面前洗白白,他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群“西厂番子”身上了!
“哼!什么玩意儿。就凭你们这些个跳梁小丑,竟然也敢假扮我西厂勇士,可笑至极。兄弟们,杀啊,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高喝一声,他便飞踢出一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这一脚便瞄准了对方的裆部,一脚踹下,直接就将对方踹翻在地,然后在他的心脏部位补上了一剑。其余在继学勇领导下的西厂番子见继学勇如此骁勇,登时士气高涨,高喝着“杀敌立功”,手中的兵刃更是疯狂的朝着对手身上招呼。如此下来,竟然让人数占了优势的西厂厂督亲卫吃了不少苦头。刚交手不久,龙门客栈外面的沙地之上便撒上了一层滚烫的鲜血,便是连飞卷的沙尘都掩盖不了。
嗖——嗖——
使双剑的马进良双剑挥舞,劈空裂沙,两名冲他而来的“敌人”刚一接近他的身子,高举的刀剑还未来得及砍下,两道亮光就已经抹过了他们的咽喉,同时,死亡的银光也带走了他们的灵魂。杀了两名敌人之后,马进良突然“嗯”了一声,凑上前去一看,“为何这两人看着如此熟悉?”不过,还不等他多想,便听得一声“杀敌立功”的叫嚣,四个模糊的身影就与风沙之中闪现,朝着马进良包围过去。四柄锋利的兵刃便从四个方向朝着马进良砍去。马进良这一次并没有将眼前四人杀死,唰唰几剑格开四人兵器之后,突见其中一人,立刻喝道:“方达,是你?你干什么?”方达却是不理他,反而大笑道:“干什么?拿你的狗头领赏!”心中却是嘲笑:“真是蠢货,以为带上鬼面具便能够假扮大档头吗?”
“可恶!找死。”既然如此,马进良便不再客气,手中双剑连挽带转,银光闪烁,便好似两个光轮在他手中转动一般,左手剑一挑,一人咽喉碎裂;右手剑一刺,扎透一人的心脏;挑出的一剑在转,在另外一人的脸上削出一道血痕;刺出的一剑拔出之后,反手握剑再一刺,那个疑似方达的人便也被扎了一个透心凉。
“这剑法是……你是……大档……呃……”生命的最后一刻,方达似乎有所醒悟,可是一切都迟了。他甚至没有说出任何有意义的遗言,随着马进良的长剑拔出,方达便仰面倒地。一举击杀四人,马进良非但没有觉得畅快,反而莫名的烦躁起来,所以,当又有几个“敌人”围上来的时候,马进良直接大吼一声,“杀光你们!!”
而在不远处,继学勇一个膝盖撞击,将一人的脑袋撞的碎裂之后,便抬起嗜血的双目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很快,一个手持双剑,如同割麦子一样收割己方人员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睛,这个已经杀红了眼的西厂三档头便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意,甩动着手腕,脚下步子交错,身形便在风沙之中快速的移动起来。轻松解决了几个喽啰的马进良似有所觉察,瞪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便朝某个放下看去,“终于来了一个够分量的。”
“拿命来吧!”继学勇真的就如同鸡血涌一般,来都对手背后还大声的吼一句,然后对准对方背心就刺出手中长剑。马进良本来已经准备迎敌了,听了背后的声音之后,又不由的分心,“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像继学勇的声音……不好!”幸好他反应及时,又兼身法灵活,发现自己分神之后,连忙的向前移动一步,同时侧转身上。而手上的反应也是不慢,原本是拳法之中的“双龙出海”被他演化到了剑招之上,两柄长剑便如同银色蛟龙,迎上背后刺来的剑。
叮!!
马进良的左手剑顶在继学勇的剑身之上,立刻让对方的剑刺出的方向发生偏转,然后右手之剑已经削向对方的脑袋。
“好快的双剑!等等……双剑!?”虽然天下使双剑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对于继学勇而言,有一个使双剑的却是让他毕生难忘。而此刻,那个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下一刻,这个身影就和眼前风沙之中的人重合在一起,那张带着鬼面的脸,那一大一小的双眼,无不如同刺剑一般刺痛着继学勇的心脏,“为什么会是……”
“大档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继学勇大声的喊道。然而,剑势难收。在他喊出这一句之时,马进良的剑便已经划过了他的脸颊。这一下,继学勇的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疤。不过此刻的他,却是已经无心去顾忌脸上的伤疤了。虽然他比较笨,但是却不蠢。他突然的意识到,自己或许犯下了某个不可饶恕的大罪!
马进良在继学勇喊出大档头的时候就已经收敛了剑势,不然刚才那一剑便可直接要了继学勇的命。不过,在他确定眼前之人正是继学勇之后,一股怒火就由心中升腾,“你!坏督主大事!该死!!”说着,他便挽了一个剑花,真的朝着继学勇的咽喉刺去!继学勇大骇,连忙大事哀求:“饶命啊。”同时脚下也没闲着,蹭蹭的就往后退。不过,马进良的剑是躲过去了,但是他却被一具尸体绊倒在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逃命,跑不了,他直接在沙地上连滚带爬起来,似乎不顾风沙入口的叫道:“饶命啊,大档头。自己人,是自己人啊!”真不知道,他为何对马进良如此的恐惧。或者说,他恐惧的不是马进良,而是马进良背后的雨化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