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又回到了这里。
远望着雪山,飞坦浅浅叹了一口气。
回到这里,他总是不自觉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他有那么一丝后悔——当初应该锁住她。
但是他又有自己的骄傲,他要人,也想要心。他以为可以留住她的心,还没开始她便离开。可笑。
飞坦停在报刊亭,扫了一眼近日新闻。
微风拂过,报纸吹得簌簌作响。飞坦淡定地收回目光,他敏锐地察觉,这不是普通的风,它是念压冲击形成的风波。
冲击强大的念压让他没法不在意。仔细感受着念压来源,他循着念压奔去。争斗的人已经离开,留下破败的房屋。警察已经拉开警戒线。
手指微动,变身成猫,蓝毛金瞳。猫爪蹬地,轻松进入大楼内部。
不知敌人在何处,谨慎为好。他从不自大。
仔细观察着走廊痕迹,飞坦轻易找到争斗始发点。
衣物书本散落一地,柜子空空。他转悠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思索了一会儿,发动“圆”探寻周围情况。
找到了!
楼下房屋的玄关位置!
他自阳台翻下,跨过碎玻璃,径直向玄关走去。感受到有人进入他圆的范围。飞坦停下脚步,站在茶几的阴影处。
一位女子自大门进来,匆匆拐进其中一间房。
普通人?他没有收敛自己的念,若是念能力者很容易发现他。面前这位没有行动,大概就是普通人。但是,若是普通人,玄关处怎么会有特别的东西。
飞坦跳上茶几,猫爪踏上一个本子。他随意瞥了一眼,夺走全部注意力。
本子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写着记事本用途:烘焙。笔迹十分熟悉。
“烘焙?”飞坦默念着,肉乎乎的猫爪探出尖尖的指甲,勾起封面,扉页写着名字:米卡莎。依旧是熟悉的笔迹。
他心一颤,似乎发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继续翻下,一目十行扫过。字迹熟悉,内容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合上本子,飞坦眼眸晦暗,他似乎知道了记事本的主人。
进入房间的女子捂得严严实实出来,仔细看去,身影如此熟悉。
飞坦心中一动,装着猫咪叫了一声。对上惊讶的蓝色眸子,飞坦明白——就是她!
随着佩拉到了医院,飞坦看到了病床上的男子。他不自觉皱起眉。脑袋在男子和佩拉之间转动,没好气咬住搭在它脑袋的手指。
柔软的指尖含在嘴里,尖齿不忍心继续啃咬,舌头缠上舔了舔。
被佩拉碰了碰他才回过神,急忙装乖。趁着佩拉接电话的工夫,飞坦飞速思考了一下情况。干脆利落地跳出佩拉怀中,奔向急救室。
他轻易弄晕急救室的医生和护士,摸了摸男子的脉搏,确认他无法医治。内脏已经震裂,回天乏术。他倒是可以救一救……
飞坦冷笑一声。他可不善良,乐于助人这事和他八百个竿子打不着。他打量了一下男子,轻松结印变身,处理掉尸体,整理好一切,光明正大躺上病床。
待医生悠悠转醒,慌乱地查看病人状态,仪器显示身体状态良好。医生吐出一口浊气,摇醒护士,嘱咐他们保守秘密。手术中昏睡过去,着实不堪,还好病人没事。
飞坦装作麻醉缓缓睁开眼。他对自己的身份不甚了解,变着法套话。
他叫艾克,她是他的老师。他说他没有家人,她没有反问而是沉默。想来他们关系并不亲近,互相知之甚少。
飞坦按捺住绑走禁锢的念头。这次,他想试试别的。
比如,如果他像他一样,是不是可以呢。
他与佩罗不熟悉,仅仅说过话,套得还是别人的壳子。然而,以微知着。佩罗的脾性他明白一二。
温柔,沉稳。
全然与他相去甚远的特质,他在她面前颐指气使,似乎从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