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颦眉道:“何至于去执法堂?”
薛邵棠道:“这回,不止咱家阿雪的修为保不住了,怕是就连我这个掌门的位置,也要保不住了。阿晴,若我不再是掌门,你可会觉得委屈?”
秋晴笑道:“修为保不住了,就让她重修吧!至于你是不是掌门,和我委不委屈又有什么干系,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又不是哪个宗派的掌门!况且自你成了这掌门以来,陪我和孩子们的时间就少了,若是卸了这个职位也好,你以后能多陪陪我们,也能多开导开导阿雪。”
说到薛明雪,夫妻俩都叹了一声。
薛邵棠道:“你说,她都那么大了,怎么就看不明白,连明心楼的人都算不出那个南鹄的过去,又能是什么简单人?怎么能就这样简单的互许终身?”
秋晴道:“自家的女儿你还不知道,她那个倔脾气可不是随我,你们父女俩都一样的性子,唉,其实她现在吃些苦头也好,她现在还年轻,还倔,吃得起苦头,别等到几百岁了,再来这么一回,那可就是老房子着火,谁也救不了了!”
“老房子着火?”薛邵棠有些被秋晴的说法给逗笑了,他道:“我还真想不到咱们家阿雪有能变成老房子的一天,走吧,咱们去看看咱家未来的老房子现在该怎么办?!”
执法堂前,每次执法堂要处置弟子的时候,这里都会聚上一群弟子,戚宴光已经让堂内弟子开始查证,正此时,有一弟子从山门处狂奔而来,沿途大喊道:“敌袭,有敌来犯,快开门内大阵!”
众人俱是一惊,纷纷奔走相告,多少年没人敢打上剑宗了?!忽然有上这么一回,真是让人,兴奋啊!门里不让搞事情,这回能放开了打一架了吧?!
转眼之间,执法堂前围着的弟子都走了个干净,就连执法堂里的弟子,都去了两个。
就在晚些得到消息的弟子正在往山门赶的时候,岳菱芝无语的看着那一个个拿着剑蠢蠢欲动的剑宗弟子们。
她不就是直接用岛飞回来的吗?怎么这些人就这么兴奋?就跟有人打上来了似得!
岳菱芝和玄说了一声,直接将浮空岛停在剑宗山门处,两人徒步往剑宗门内走去。
拿剑守在山门处的剑宗弟子们正兴奋着,就见上面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们比较熟悉的饮霄峰岳菱芝,另一个则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他们心中失望,事情搞不起来了。
仍有不甘心的弟子大喊道:“岳师姐,是不是这个人挟持了你?我们帮你报仇怎么样?”
岳菱芝听得一身冷汗,趁着玄没发火之前,她喝道:“什么挟持?你岳师姐我是那么容易让人挟持的人吗?这是我带回来的客人!”
众剑宗弟子们大失所望,纷纷放下剑来,有人嘴里还喝骂道:“那个说得有敌袭,也不把招子方亮了说话!”
岳菱芝也来不及管丢不丢人了,她担心薛明雪的事,一把拉住一位弟子道:“掌门在哪儿?”
那弟子正巧刚从执法堂过来,他道:“掌门在执法堂,有人举报薛师姐师徒乱伦,戚师兄正在让人查证呢!”
岳菱芝暗道不好,她忙和玄说了一声,就往执法堂跑去。
执法堂前,岳菱芝赶到的时候,就执法堂大门紧闭,只听屋内的薛明雪道:“我和他两情相悦,那怕是不容于世,我们也想在一起。”
岳菱芝忽然就一点也不着急了,她一门心思的往门规上撞,别人再着急又有什么用?
她心中叹气,只是不知道薛明雪那个徒弟怎么说?
只听接下来一个男声斩钉截铁道:“我的心思,与我师父一样,我们早已两情相悦,只是碍于世俗,一直不敢说开,知道师祖要把我和师父分开,我这才索性把事情闹大,哪怕被废去修为我也不怕,我怕的是,让我和师父分开。”
岳菱芝只听他顿了一下,又道:“师父,你可怪我?”
她当下就知道了,这句该是问薛明雪的。
果然,只听薛明雪道:“我不怪你,你年纪比我小,是我引诱了你,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在岳菱芝看不见的地方,薛邵棠的脸已经要比锅底还黑了,岳菱芝只听他咬牙问薛明雪道:“你这逆女,你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双修的?”
她没听到薛明雪的声音,只听薛明雪那弟子答道:“在昨晚,师祖,没准师父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呢?您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岳菱芝只听啪的一声,心中猜测怕是薛邵棠打了薛明雪一巴掌,她想进去劝劝这两父女,但又觉尴尬,这种事,薛邵棠虽然发了传讯符让自己回来帮着劝薛明雪,但这时候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在一旁看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索性不进去,而是将在一旁围观的弟子们一一驱散。
等听不到屋内再传出声音,岳菱芝这才和一直跟着自己的玄敲门进去。
进了执法堂之后,岳菱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关着门呢!门里的几位大佬都在,想来他们也觉得掌门的家务事不太好让太多人看到吧?!
岳菱芝一进去就看见倒在南鹄怀里的薛明雪,她看起来虚弱极了,可唇边带着幸福的笑意。
岳菱芝委实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能和薛明雪说什么,她走到已经出关的何耀身边,轻声唤了一声:舅舅。
何耀对她点点头,岳菱芝又给门内的大佬们一一行礼,有和何耀亲近些的长老问道:“阿芝,这是你带回来的朋友啊?”
其余长老闻言仔细看去,有一位修为高深的长老脱口而出道:“守门人!!”
闻言,凡事知道守门人这一段公案的,都往玄的方向看去。
玄冷笑道:“是我,怎么?不敢见‘故人’了吗?”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何耀看了岳菱芝一眼,将她护在身后对玄道:“不知前辈此来,有没有晚辈可以效劳之处?”
玄道:“效劳?呵呵,我有你身后那个小姑娘为我效劳就足够了!”
他只是抬抬手,岳菱芝就已被他摄到身边。
“住手!”
“住手!”
两声齐齐的住手让众人都是一愣,不为别的,只因为另一个喊出住手的人竟是和薛明雪一样被废去修为,委顿在地的南鹄。
一个此时本该是极为虚弱的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起来活动,这一点岂不蹊跷?
躺在薛邵棠怀里的薛明雪闭上眼睛,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南鹄道:“女儿莫怕,有爹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场内登时一静,过了好半响,岳菱芝才反应过来,她反问道:“你是在跟我说?”
南鹄道:“不然呢?难道我还有别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