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高兴着,卫明言一转眼便与郎素眉眼带笑的模样来了个对视。
“郎素也在为你的好友高兴么?那正好,便让远才到郎府中去吧,听说你们府中有练武场,也省的范家再耗费财力再建造了。”
“哦,对了,既然你二人关系这样好,远才到了郎府,便与郎素同吃同住。”
玄衣帝王说着站起了身,又加了一句,“一切照着郎素之前的那般来,远才一日胜不过武师傅,你们二人便一日都莫出府了,行了,你们现在便出宫去吧,朕等着二位成为我柳国大将。”
张元见着陛下站起来了,连忙狗腿的跑过去跟在了后面,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可还要看看其他公子带来的花?”
“那就去看看,树清在何处?”
“赵公子,赵公子捧着一盆花到内殿去了,像是极为喜欢那花。”
张元吭吭哧哧的说完,半响不敢抬起头来看面前陛下脸上的神色。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场赏花宴是因为谁才办的吗?
结果现在倒好,陛下都来了,赵树清却不在,这若是以前,陛下定要治他一个什么罪的。
可现在陛下也只是笑了两声,完全看不出发怒,甚至看着仿佛还有一些好奇,“他那人还能在脸上露出喜欢的神色来?这可真是稀奇了,走,朕还要看看,树清露出喜欢的模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等到那身玄衣彻底离去了,跪在地上的范远才才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满头大汗的模样活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郎素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的苦涩神情直接将周围想要上前来打探刚才陛下与他们说了什么的勋贵子弟给吓了回去。
“郎,郎素……”
好半响,范远才才反应过来了,虚弱的道,“我真没想到,你会为我遮掩。”
“你以为我想?”
他软了声气,郎素可还一肚子被连累的气,“我就不该帮你,你可把我害苦了。”
“我记下你这个情了。”
范远才努力用两条已经发软了的腿站了起来,带着馒头的大汗,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道谢道,“以后,我再也不跟人说你娘娘腔了。”
“我娘娘腔???”
郎素瞪大眼,“范远才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嘴巴有问题,我这样一个英武不凡的郎君,你说我娘娘腔!!”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郎素才刚刚帮着他保住了一名命,范远才就算是以前再怎么和郎素有仇,此刻也不能不承他的情。
他拱拱手,道,“待我去了郎府,还要郎素兄多多关照。”
他这样突变的态度直接让郎素惊了,“你变得也太快了。”
不能不快啊,范远才刚才可是被吓破了胆子,若不是郎素帮他,他都怀疑自己的项上人头都要不保,在小命面前,面子算个什么。
范远才一直软着声音说话,郎素就算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好没好气的道,“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抗旨,等你到了我府中,可要好好跟师傅们学,若是学不成,那可是要一辈子都被困在府中的。”
“总比去边关好。”
郎素的话刚说完,范远才就苦着脸道,“日后,可就要你照应着些了。”
郎素愣了好几秒才反应了过来,“你不会打算就这么一辈子在我家吧?”
对面略微带了些圆润,肤色白净的范远才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看似腼腆,在郎素看来却相当厚脸皮的笑,“边关苦寒之地,我自小体弱,武艺不精,怕是日后只能让郎兄你受累了。”
和他斗智斗勇这么多年,郎素立刻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潜台词。
他娇生惯养不能吃边关的苦,所以宁愿被关在郎府中也不愿意学成武艺出来去边关。
要是以前,郎素也就随他去了,反正范远才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不上进自愿被关在府中关他什么事。
但偏偏,陛下说的是,他们同吃同住,范远才一日不能出府,郎素这个无辜被受累的,也不能出府。
他才刚刚出来啊!
想到这里,郎素眼中狠光一闪,直接一把抓住了范远才的胳膊,“不行!你要练好才可!现在就跟我回府去好好练习!”
他这几个月的武艺可不是白练的,这么一捉,范远才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
“郎素,你做什么!我不去——”
两人就这么你拉我扯的,一路走过去,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京都子弟。
这两人,不是关系一向势同水火吗?
不提郎素如何提起精神势必要监督着范远才尽早出师,便说这边的内殿中,赵树清正小心翼翼的亲自挖开面前的花盆,将里面的椭圆形的球拿了出来,那双俊俏的双眼中满是亮意,只是无论他心中有多高兴,这脸上,依旧如同寒冷无情的石,丝毫没有变化。
“这就是你说的极喜欢?”
玄衣帝王兴致勃勃来了,结果一看赵树清还是那张脸,立刻脸一扭,冲着张元兴师问罪起来。
“陛下!!”
还不等张元请罪,正如同捧着什么珍惜宝物一般的赵树清便发现了卫明言的存在,他连忙起身,慢吞吞的身姿都仿佛快了几分。
等走到了帝王面前了,赵树清立刻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手上的物什给他看。
“这是何物?”
卫明言脸上满是好奇的接过了这个小东西,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偏头问道,“这也是花种吗?可有些大了。”
“这是粮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