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学生和面前这个男人都没有说出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可校服却是中学的,十几岁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些学生即使出手,也许就像是她一样,在花季被毁掉整个人生。
那个男人又在喊着口渴,女人沉默的站起身去外面倒水。
她理解那个女孩子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算是受害者,只要站出来了,只要没有离开这里,那么下半辈子一定会生活在别人的窃窃私语中。
就像是她一样,曾经她也觉得父母很爱她,可这些爱还是抵消不过肚子大了后那些纷扰的流言,即使她愿意打胎,也还是被逼着嫁给了那个强行与她发生关系的魔鬼。
生了孩子,不被允许出去工作,学业早就中断,不友善的婆婆,花心的丈夫,除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居然没了一点盼头。
后悔。
好后悔啊。
如果没有受人摆布,也许现在,她早就上了大学,自己工作,而不是像是这样,只能守着孩子,日日夜夜期盼那个男人早死。
女人接了水,拿着水杯,突然顿了顿。
如果当初她杀了他,那个女孩子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她很认真的想着实行方案,那个男人双手双|腿都受了伤,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手上打了石膏,也根本不能动。
因为他不好的性格,再加上婆婆的要求,护士只有在打针的时候才会过来,他刚刚打完针,两个小时内,没有人会进到那间病房。
女人端着水杯,脚步平稳的走进了病房。
她神情平静的进了屋子,转身反锁上门。
床上的人还在喝骂,“赶紧把水拿过来,你想渴死我吗!”
女人轻轻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四下看了看,将他的腰带拿了起来。
曾经,他喝多了酒,就喜欢拿皮带打她。
第一次的时候,她尖叫着找婆婆求救,却被怪罪没有照顾好醉酒的丈夫,让他裸着上身追出来。
后来,就习惯了。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就算杀人偿命,也仿佛是一种解脱。
她在那个男人的喝骂声中,用皮带绕过了他的脖子,带着疤痕的手臂收紧,看着他挣扎,却因为受伤挣扎不过。
他死了,她的孩子就是方家唯一的孩子,就算是她这个做妈妈的杀了这个男人,方家那样一个古板又重视血缘的家一定会对孩子好。
这样也挺好,没了对他总是非打即骂的爸爸,他也不会养成这样畏缩的性子。
那个男人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却始终没有放松,站在他的头后面,看他涨红的脸,翻着的白眼,还有打了石膏的手无力的挥动。
——砰!!
外面的门突然被踹开。
女人一惊,下意识的放松了手中力道,男人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他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又一阵阵发黑,在找回意识的下一刻,就连忙迫不及待的抬头去看站在门外的人求救,“快,快把这个疯子弄……”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外,光头中年男人披着黑色西装,将嘴中的雪茄拿了出来,吐出一股烟雾,摘下黑色墨镜来,微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这副景象。
“哟~来早了。”
男人僵硬的望着他身后的大汉们,个个都是统一的黑西装黑墨镜,人高马大,气势彪悍。
看着……就不怎么好惹。
而且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探病的。
“老三。”
卫宏把雪茄叼在嘴中,与卫明言如出一辙的帅气脸上满是轻慢,他微微撇头,下令道,“去,帮一下这位小姐。”
“是!”
他身后,一位即使穿着西装也看得出来肌肉鼓鼓的壮汉站了出来,在女人不知所措的视线下,接过了她手中的皮带,然后,猛然勒紧。
“呃——呃——”
他的力道可比女人要大多了,这么猛然来上一下,几乎是立刻就让方刚疼的不停蹬腿,一双眼睛因为充血全是血红丝。
此时此刻,大脑里只有一句话。
他要死了,要死了。
卫宏叼着雪茄,不紧不慢的到了床边,凑到满脸涨红的男人脸前,啧啧出声,“不想死的话,眨眨眼。”
男人连忙拼命眨眼。
“行,放开吧。”
有穿着黑西装的手下手脚麻利的搬来椅子,卫宏自然的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双即使人到中年也依旧修长的手轻轻敲着桌面,无名指上,是闪亮的碧绿玉石戒指。
“咳咳咳咳——”
老三放开了手,方刚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