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蔓却没了继续问的念头。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花,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如果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满分值有十分,那么傅其修眼里的她,应该刚过及格线才对。
说他休帖入微,说他大方心细,带她回私人住宅,还给她准备一面墙的新衣服,换一个人,也许早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喜冲昏了头。
但闻蔓不是这种人。面对任何一个能够压制住自己的人,她与之佼往总是慎之又慎。
她知道,傅其修不过是当下对她有点兴趣。这份只拥有即时效益的兴趣,很有可能在明天就消失不见。
他可以容许她试探用意明显的小打小闹,却不愿为她屈尊纡贵、降低底线。
换成别人,傅其修也会这样做。
他太冷静了。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大概从一开始,顺序就错了。
闻蔓不得不承认,她并不特殊。
而像这种随时可以转移的好,她也并不需要。
你看闻嘲升,说是月初给她多打了一笔钱,道歉都不曾有,想他当时应该还陪在那小三的身边吧。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儿子,偶然想起才给她一颗糖,以为她吃了就是接受,说白了,他不过是在用物质给予的方式宽慰自己心里的內疚罢了。
闻蔓深吸一口气,她管不了别人,难道还管不了自己?
“没什么意思。”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记得让人送来快点,我下午要去游泳。”
傅其修敏锐地察觉出她话里态度的转变,他安静片刻,说:“我可能下午到羌州。”
“这样啊,那你到了以后再让人去德尔接我好了……”
“闻蔓。”
他又在叫她名字,声音的穿透力,仿佛他就站在自己对面。
闻蔓没说话,等他下文。
“你昨天是不是去喝酒了?”
闻蔓抠枕头的动作一缩,回道:“嗯,和关茜喝了几杯。”
像是得到了预知的答案,他没再继续往下问,只说会让人尽快送去早午餐,便结束了短暂的通话。
闻蔓看着手机灭屏,好一会儿,她失神地敲了敲额头。
空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