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看看看,每次折腾她的时候,都要暗示她赶紧帮他解决前朝的事,她都不应声了还叭叭叭。季听心下烦躁,面上却和颜悦色:“你我一母同胞,是世上最亲的人,帮你也是应该的。”

季闻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唇角又往下拉了些:“既然如此,皇姐便忙吧。”

“是。”季听垂眸开始看奏折,单是把一堆无用的筛选出去,便耗费了不少心神。

不过她虽然认真,却不打算真的全权负责祭祀一事,毕竟做得再好,只要她不交出虎符,再给他台阶将申屠川放出来,季闻事后也是要挑刺的。她得想个法子,将此事尽快甩给礼部。

季听一边思索,一边仔细的将奏折上有用的内容圈出来,等待之后交给季闻。季闻看了她几次,都见她十分专注,也不好贸然同她说话,便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烦躁,低头做自己的事。

姐弟二人在御书房待了大半日,直到该用午膳时才停下。

李全见二人都起身了,这才上前行礼道“皇上,今日绿芍姑娘进宫,为娘娘带了张府的酿丸子,贵妃娘娘想请您去尝尝。”

季闻闻言看向季听:“皇姐,张府的酿丸子味道极好,不如一同去用一些?”

张绿芍跟她抢人的事满京都都知道,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却还要邀她去用膳,存心找不痛快是吧。季听勾起唇角:“虽然不怎么想见某些人,但既然皇上说了,那臣还是去吧。”

“哦?皇姐不想见谁?”季闻一脸好奇。

装什么大尾巴狼,季听心里白眼翻上天,面上却十分温柔:“是绿芍,臣前几日因她生出许多不愉快。”

季听就当他不知道,一边随他往雨息阁去,一边添油加醋的将绿芍害她花了五十万两的事说了。

“怎的是你花的,不是说申屠川出银子吗?”季闻失笑。

季听一脸疑惑:“臣似乎没说申屠川掏钱的事啊,皇上怎么突然知道了?”

季闻脸上一僵,李全忙道:“回殿下的话,您方才是说了的,奴才都听见了。”

“原来臣说过啊。”季听恍然。

季闻笑笑:“是啊,说过的。”

因着季听这突然一问,季闻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季听心情愉快的一路到了雨息阁。

二人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张贵妃的抽泣声,姐弟俩同时一顿,对视一眼便往里头去了,一进门便看到地上一堆碎瓷片,季听忙伸手拦住季闻,作出担忧的样子:“皇上当心,别踩到了。”

季闻被她温情的护住,眉眼不受控制的柔软一瞬,接着才绷起脸看向打扫的宫人:“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绿芍便从里间出来了,看到二人后垂首行礼:“给皇上请安,给长公主殿下请安,还请恕姑母不能问安之罪。”

季听听着里头越来越大的哭泣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很想知道是怎么了,但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开口。

季闻倒是问了:“贵妃她怎么了?”

“姑母知晓皇上要来,便想亲手摆一些百合枝子作为午膳的点缀,不料一时不察摔了花瓶,碎瓷片溅到了手腕上,割出一道大口子。”绿芍说着便红了眼眶。

季听闻言心里一酸,便要进去看她,而季闻提前她一步,已经往里间去了。季听慢了一步,却被绿芍不动声色的拦住了。

季听蹙眉:“何事?”

“姑母正疼着,心情也不好,绿芍怕她会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在外等候。”绿芍低眉顺眼道。

季听脸色一冷:“你这是暗指张贵妃与本宫不睦?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皇室的关系也敢编排了。”

“绿芍不敢,”绿芍立刻跪下,“绿芍只是心疼姑母,想让皇上多单独陪陪姑母,绝对没有编排殿下的意思。”

季听轻嗤一声,慵懒的到旁边椅子上坐下:“行了,起来吧,本宫也没说什么,你便这样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

“绿芍不敢。”绿芍说着便眼眶微红的站了起来。

雨息阁的奴才上了茶,季听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雨前龙井,她唇角微勾,心情总算好了些。心情好了,便有精力气别人了。她悠悠看了绿芍一眼,款款问道:“怎么这几日一直未曾在风月楼见过绿芍姑娘?”

“绿芍先前去风月楼,是因不想看申屠公子受人凌辱,便想能护他一时是一时,去了之后才发现,绿芍不过是一无名小卒,即便是拿了银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辱。”绿芍轻言浅语。

季听扫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本宫叫他受辱了?”

“绿芍不敢。”绿芍垂眸。

季听轻嗤一声:“只可惜你这样想,申屠川却不是,否则他为何要替本宫出那五十万两银子?”

绿芍的指尖不自觉的掐了手心一下,片刻后浅浅一笑:“说来绿芍还要谢谢申屠公子,虽说殿下大度,不会同绿芍计较,可绿芍那日昏了头一般同殿下争,若真争赢了,怕是家父也要被绿芍拖累,幸好申屠公子及时出手,才叫绿芍清醒过来。”

“你觉得申屠川是为你好?”季听表情微妙。

绿芍垂眸:“绿芍不敢这么想,只是绿芍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去风月楼本已经于名声有碍,若是那日真赢了殿下,即便绿芍什么都不做,怕是在旁人眼中也不清白了,是以要多谢申屠公子。”

季听:“……”看出来了,就是一神经病。

绿芍还在那兀自说着,每一句话看似清浅,实则都像小刀一样,若是季听还喜欢申屠川,必然要被她扎的哪哪都疼。跟她抢人,还在这明褒暗贬,既然小丫头那点心眼儿都用在她身上了,若是不借题发挥一下,似乎也有些对不起她。

季听斜了她一眼,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申屠川出银子是因为心悦本宫,怎么可能是为了替你解围、保护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绿芍似乎料到了她会突然发飙,在众人看过来时忙跪倒在地,眼眶泛红道:“绿芍没有那个意思,还请殿下不要冤枉了我。”

“没那个意思?本宫看你就是那个意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宫抢?!”季听说着余光扫到季闻和张贵妃从里间匆匆赶来的身影,立刻怒气冲冲的往绿芍面前走,却在走了几步之后两眼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殿下!”

“皇姐!快传太医!”

季听闭着眼睛躺下时,只感觉一道带着香风的身影扑了过来,她不免有些好笑,心想她亲弟弟还没来,这丫头倒是跑得快。不过来了也好,这样就有人配合了,季听躺平了,在季闻要传太医时偷偷抠了抠张贵妃的手心。

张贵妃怔愣一瞬,接着蹙眉对季闻道:“皇上,刚才为臣妾包扎的太医就在偏殿,不如直接将殿下送过去吧,也省得来回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