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第062章

“哥哥”原是个稀松平常的称呼, 傅瑶这些年来也没少叫,可如今被谢迟低声念出来的时候,却透着些别样的意味, 轻而易举地让她羞红了脸。

傅瑶偏过头去, 不看谢迟, 也不肯叫。

谢迟不依不饶地缠着傅瑶,作势要去解她腰间的系带,被傅瑶按着手, 忍无可忍地瞪了眼之后,低声笑道:“你叫一声哥哥,我就放开。”

傅瑶着实不懂他在这件事上的执拗究竟从何而来, 但也实在拗不过,只得轻轻地叫了声:“哥哥。”

她这声极轻,但谢迟离得这样近, 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可却偏偏说道:“我没听清。”

傅瑶彻底没了脾气,攥着他的衣袖, 不情不愿地又重复了声:“哥哥, 能放开我了吗……呀!”

傅瑶原本觉着, 以谢迟的身份,是不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才对, 但直到被谢迟压在桌案上, 半是强硬半是诱哄地要了一回之后, 方才知道这个人竟然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耍赖。

“你怎么这样!”此时正是青天白日, 傅瑶羞得要命, 控诉道, “你方才分明答应我了, 只要我叫了就放开的。”

她那如白瓷般的肌肤染上了羞红,鬓发散开些,步摇斜斜地坠着,衣裳半解,显得分外勾人。

谢迟掐着她的腰,不甚真诚地道歉:“是我没能克制住。”

其实到如今,谢迟早就不像最初那般生疏,在这事上傅瑶也能得趣,可这时间和地点实在太不合适了,傅瑶窘迫得很,还要勉强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着实是另一番折磨。

傅瑶看了眼身下的一片狼藉,水红色的纱裙上痕迹斑斑,布满了褶皱,已然是毁了。

她拧了拧眉,正欲发作,却听谢迟道:“今日不是我的生辰吗?就当是哄我高兴了,嗯?”

傅瑶:“……”

行吧。她总是说不过谢迟,也不忍心在生辰这日同他耍小性子的。

谢迟替她拢好了衣襟,复又将系带系好,并没让她下地,直接抱着人从书房往内室去了。

梳洗更衣,又是一番折腾。

傅瑶垂着眼睫,压根没好意思看丫鬟们的反应,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轻轻地踢了谢迟一脚,也不说话。

谢迟自知理亏,不躲不避地受了这一下,又笑道:“说起来,要不要去看看送来的生辰礼?若是有喜欢的,就不必收入库房了。”

他主动递了台阶,傅瑶心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谢迟的生辰是大阵仗,就算不办宴席,众人也都惦记着,各家的礼单堆成了一叠,各式各样的贺礼,再加上宫中赐下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寻不到的。

若是往年,谢迟压根看都不会看,直接让谢朝云收入库房了事,但今年为了哄傅瑶,还是专程陪着她一一看了。

姑娘家大都是喜欢看这些的,傅瑶脸上也多了笑意,谢迟见此,愈发耐着性子作陪。

挑了几个摆件,令人放到书房和内室之后,傅瑶便开始着意看贺礼中的书画,她先要了宫中赐下来的那副古画,而后又慢慢品鉴着其他。

“若我没看错的话……这画是赝品吧?”傅瑶盯着手中那幅《岁寒图》看了会儿,倾身过去给谢迟过目。

谢迟看了眼,颔首道:“是赝品。”说着又向一旁的月杉问道,“这是哪家送来的?”

月杉翻了翻礼单:“是罗家。”

“那应该不是有意为之,”谢迟笑了声,“八成也是被人给诓骗了。”

这罗大人原是有名的富商,白手起家,没什么底蕴,自家子弟也都不是念书的料子,与仕途也是无缘。当年燕云兵祸后,朝中人手不够,谢迟赏识他有真本事,破例将他调进了户部。

罗大人在诗书一道不行,但管钱却是得心应手,这些年让谢迟省了不少心。

他不缺银钱,也不会有意拿赝品来糊弄,谢迟只一想,就知道他八是被人给诓了,当了个冤大头,还以为是真迹,高高兴兴地当做贺礼给送过来了。

傅瑶抿唇笑了声,将那画收了起来,复又看起旁的来。

展开画轴之后,傅瑶愣了下。

这画应当是刚画成不久,颜色都是新的,与古画相去甚远。

纸上绘的是一副白雪红梅图,画工精致卓绝,称得上是一流,仿佛能嗅着隐隐的梅香。依稀能见着远处晨钟暮鼓的古寺,不知怎的,傅瑶总觉着这寺庙有些眼熟。

其上还有一首题诗,字迹娟秀灵动,傅瑶曾见过魏家送来的礼单,愣了会儿,认出这字迹来。

于是再回过头看这画的时候,傅瑶也意识到,这画的是慈济寺后山的梅林。

“怎么了?”谢迟见她盯着这画看了许久,好奇地瞥了眼,“什么画,值得你看这么久?”

傅瑶手一抖,下意识地想要将这画给收起来,但犹豫了一瞬后,还是给谢迟看了。

她已经反应过来,这画这诗应该都是魏书婉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