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去招惹乔小池。”女人面色微怒,语气责备。
被心上人苛责,雨宿深觉难堪,不掩内心愤怒。
“呵呵,你要知道正是那个女人,重伤了你。”语气更冷,神态些微狰狞。
“你再看看我!如果不是boss出手,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对了——”
他拉长尾音,故意提高音量。
“我们的boss对她很偏坦,你——”
“雨宿,闭嘴!”风宿大声打断,“你很累了,受了重伤,回去休息。”
“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我不对,是不是?”雨宿痛苦喘息。
“小南,你要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现在的你,什么都替别人着想,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好好拼搏一把,为自己报仇?”
“住嘴!”心受刺激,东野南抽出短刀,横在雨宿脖颈之间,“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一定杀了你,不留情面。”
雨宿噤声,不再说话,抬起右手,缓缓架在刀把上,轻轻推开。
“小南,是我激动了。呵呵——”笑得苍白。
风宿将雨宿拖走了。
诺大的大厅,独独留下东野南一人。
她走到第一排,最靠近过道的位置:那是诸葛锦年经常所坐之位的隔壁。
一手捂着腹部,缓缓坐下,双目看向空无一物的正前方,放空思绪,不言不语。
寂寥的空间,只有一人,思绪起起伏伏,上下沉浮。
她的周身好似裹着一层寒冰,让人不可轻易靠近。
正如她的心,冰冷坚硬,不会轻易动情。
一旦动了,便是生生世世,至死不悔。
她是狼女,没有父母,没有朋友,不会说话,只懂狼语。
每天的生活除了觅食,便是睡觉。
单调,乏味。
和所有的狼一样,她是孤独的,是寂寞的。
狼王是她的养父,视她为亲生女儿,宽容以待,教她最有效的捕食技巧。
年少时,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看外表,她没有毛,且,更喜欢直立行走。
看牙齿,她没有犬齿,只有一嘴平整的牙。
看性格,她好像更希望有朋友。
一直遭受狼群白眼,不屑和排斥,她却从不抱怨,难受。
发现猎物,她总会冲在第一位,上前抓捕。
受了伤,碎了骨头,她也不放弃。屡战屡胜,渐渐造就她坚毅却孤僻的性格。
受狼王压制,对她心生不满的狼群敢怒不敢言。
她知道,却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狼群反对狼王,将狼王咬死,继而将矛头对准她。
她趴在地上,用脏污不堪的头蹭蹭渐渐冰冷僵硬的狼王,仰天长嚎。
她唯一的温暖离开了这世界。她也不想活了。
临死之前,她一定要将这些背叛者们杀了。
然而,凶猛的狼群,绝不是年少的她能够对抗的了。
她奋勇杀了五头狼,代价:双腿被生生撕咬断裂。
嗜血狼群们生吃了她的肉,舔着猩红的唇,幽深绿瞳闪烁着贪婪地光泽,步步逼近。
很痛,她却没有哭,更无求饶。
挣扎着,趴着,张牙舞爪,用那一嘴并不尖锐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上狼那粗厚脖颈,却连皮肉都穿不透。
她一边咬着狼,一边放弃生的希望。
她生来无父无母,悲惨,孤独。
有时候,她想:不如就此死去。
虽是这般想,她下嘴的力道却是加大,依旧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