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地,这一幕被正对着他们座位上的三人看到。
穿红戴绿的迈克一手托高档透明高脚红酒杯,长叹一口气。
“想不到我立了那么多规矩,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对面,乔小池晃动着高脚杯中暗红色液体,双眼紧紧盯着那液体转啊转,就是不分神,好似能将这酒看出个花儿一样。
周铭半眯着双眼,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毫无形象,慵懒地斜靠着,不曾有所动作,好似在假寐。
不远处,拳头落在肉体之上的“铿锵”声,无数哄闹声,声声入耳,将本应优雅的环境哄闹成夜店一般。
秦修锦被打的七荤八素,意识迷糊,整个身体毫无力气,仿若破布一般,随意躺在地上。
白子贤出了气,招呼三四猪朋狗友,架起他,一起朝着酒吧后门走去。
男侍们效率极高地,在最短时间内将脏乱地方打理干净,对准虚无空气,喷上最高端的香水,借此驱散空气中的气味。
人们颇为失兴地坐回位置,一手举起高脚杯,姿态甚是优雅地轻抿酒水,口吐最为“高档”的说辞。
“我还以为这里能出现一桩命案,刺激一下我那麻木的大脑呢?”
“嘘,小声点,这里是念情酒吧。背后是一线天,难道说你想你们家族步秦家的后尘?”
片刻沉默之后,众人再度哄闹开来,换了话题,恢复成最初的“其乐融融”模样。
酒吧,还是那个酒吧。
惬意,祥和,优雅,丝毫不见之前异样的痕迹。
“我去一下洗手间。”
乔小池慵懒开口,甚是无力地伸了个懒腰,将空掉的高脚杯轻轻放在桌面之上,走向与洗手间完全相反的后门。
迈克见怪不怪,拍了拍周铭的肩膀。
“小铭铭,你说亲爱的会不会去救秦修锦?还是说她会选择作壁上观,好好欣赏秦家小子的悲惨一幕?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不赌!”男人翻了个身,毫不留情拒绝。
迈克顿觉无趣,喝回自己的酒。
无人注意到,另一个角落阴影中,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阴影和黑衣相互融合,映衬,将他化为虚无。
见乔小池从后门出,他站起身,在阴影的映衬下,瞬间消失。
刚巧经过桌边的男侍猛地顿住脚,用力擦拭双眼,看了看桌面之上空掉的酒杯,再看空无一人的座位。
男侍确定:刚才,这里的确有人坐着。
同样就在刚才,那人突然——凭空消失了。
世间,最令人恐惧的是未知的人和事。
内心恐慌被无限放大,男侍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瘫坐在地。
金属所制的托盘自高空落下,重重砸在他的头上。
昏迷之前,只听男侍惊呼大叫:“鬼啊!”
突兀的声音,惊慌的情绪,生生破坏了和谐的气氛,所有人对这边投来异样的眼神。
酒吧领头不悦,叫来三两男侍,毫不客气地“请”离这失魂的疯狂男侍。
后门之外,白子贤并其他四人团团将秦修锦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秦修锦面露防备。
“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白子贤缓慢转动双手腕,发出“咯吱”声,哧笑。
“你说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有人愿意帮你说话。如果说我将你的脸毁了,你猜还会不会有人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