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酸,双腿亦是酸涩,甚至于她的大脑混沌一片,浑身瘫软,无一处不在叫嚣着:休息!
她不敢,也不愿!
那种眼睁睁等待着被杀,却无还手之力的感觉实在过于糟糕。
这一生,这种感觉她体会地太多了。
也许以后还会出现这般情况,但是她唯一期待的只有一点,即便出现,至少她不会输的那般惨。
残花败叶,灰尘漫天,剑圣嗡鸣,女人怒气大喝声,在这本就处处是荆棘,是危险的地方,倒也不显的突兀。
不近也不远处,最高的大树之上,黑衣男人怀抱黑剑,低头,远视愤怒中的背影。
双眸之中不再是以前的冷淡,戏谑,而是认真,以及担忧。
不错,他在担忧她。
自她变了形象,不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和气息之后,他便开始担忧。
他知道:那时的她绝对不是小池。
她也知道,只不过——她不愿坦白。
难道说这个女人不知道“夺舍”或者“献舍”这样的词汇吗?怎么可以将身体交给别的不知底细的存在使用。
那未知的东西强大,强势,神秘。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战胜。
她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多么担心:就此再也见不到那个乐天乐地的女人,他最在乎的人。
好在,她还是她,可惜——她隐藏了那个存在的事实。
怀中黑剑开始颤抖,男人伸出右手,轻轻安抚。
“没事,拂晓不会有事。月影,你不用担心!”
黑剑渐渐安静下来,周身却依旧释放出淡淡的忧伤。
他是月影: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
她是拂晓:长养薰风拂晓吹,渐开荷芰落蔷薇。青虫也学庄周梦,化作南园蛱蝶飞。
他和她本就是一对,奈何主人实在不给力,让他们各自为营。
对于暗羽这么个主任,月影是有怨气的。毕竟自拂晓苏醒之后,她便从未和他交流过,和她的主人乔小池一样,嫌弃他的很。
好悲伤。
“月影,你这是在怨我?”暗羽不解。
月影向来冷心冷清,很少会表露出情绪,如今又是闹哪般?
黑剑微微震动一下:你倒是快到乔小池身边去,好好接触,赢取她的好感。那么拂晓究会重新看见我。
打剑还要看主人,他未来的幸福完全放在暗羽这个低情商的主人身上了。
暗羽沉默,右手放下,不再安抚。
他何尝不想靠近她?可——
自她苏醒之后,她好像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不接受他的任何帮助,就好似——她在拒绝他的亲近。
如此心痛,失望。
“小天,暗羽是不是在附近?”
“是!”天书不甚在意回到,转而尖叫一声,震得乔小池只觉心肝肺疼痛不已。
“臭丫头,你竟然敢感受到那个臭小子的气息了,你你——你——”
“难道说曾经我给你吃的丹药,现在才发挥作用?不对啊——”天书继续自言自语,“就算发挥作用,那臭小子就跟幽魂一样。如果我不认真感受,都感受不到,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