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见他盯着她出神,顾夏有一种危机感,总觉得她是狼口的小鲜肉,白等着对方吞吃入腹。

眼波流转间,顾夏轻笑:“番柿发芽了,皇上要不要瞧瞧?”

一听到番柿,康熙自动回神,兴致勃勃的牵着她,一道往外殿走去。

他来的时候还想着,定要好好观察,谁想到,一看到晶帘,就忍不住进去,先瞧瞧瓜嫔在做什么。

瓜嫔、瓜嫔,康熙子啊口里品了品,觉得有些不大好听,若等番柿的结果出来,他借此给她个封号才成。

黄绿色的小芽,稚嫩的顶着种壳,那一点点绿是最美妙的希望。

顾夏勾唇轻笑,看向一旁的康熙,柔声道:“还不错,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

他在宫中,有一片自己种植的土地,不过种些常规的品种,冬小麦这会儿已经分头,一丛一丛的,严严实实的盖在地上。

看到瓜嫔能将反季节的东西种出来,深觉神奇,毕竟她是后宫妃嫔,打小又养的娇,不懂这些方才正常。

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康熙侧眸:“不管成不成,这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那掌心炽热,和她紧密相连,烫的她有一瞬间怔忡。

咬了咬唇,顾夏目光盈盈的望向他,还未开口,就被撷住唇瓣,康熙一向是温柔的,宽容大度,望着人的眼神全是包容。

他的吻不同。

步步为营,霸道。

如同狂风暴雨想要摧毁最娇嫩的花朵,充满压迫感,压榨着她胸腔中的空气。顾夏不由自主的喘息出声,娇嫩的指尖无力的抓着他仓蓝色的衣襟。

康熙搂着软玉温香,一时有些意乱情迷,恨不得直接将她压在榻上,做出最直观的动作,而不是这般的浅尝辄止,越发令他魂牵梦萦。

轻颤了颤,顾夏挣脱他的怀抱,胸脯因着气息急促而不停的颤动,一下一下的,好似砸在他的心上。

“你……”剩下的话,康熙没有说出口,心中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到底是他以前伤了她,这才令她这般畏惧。

第13章

自打皇后有孕,身子渐重,对于六宫事务就略有些力不从心,出现很多纰漏,纵然是些小事,到底惹得后宫怨气纷纷。

她自己也实在吃不住,只好请坐镇的太皇太后出来管事,也好卸掉身上无法承受的重担。

太皇太后今年春日刚过六十大寿,如今尚且健朗,因着撤三藩的事情,跟皇帝闹许久的矛盾,皇后娘娘此次投诚,也算是给她台阶下,在心中暗暗赞许,这孙媳妇也是个明白人。

她待人到底比年幼人严苛些,众人苦不堪言,纷纷卸掉钗鬟,只梳着简单的小两把头,用红绳彩线做点缀。

猛然间回归朴素,顾夏也有些不习惯,满头珠翠瞧顺了,总觉得光秃秃的缺点什么,这时节也没几样鲜花,防着跟高位嫔妃重样,还不敢戴。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过两日功夫,各种栩栩如生的绢花就出现在各人头顶。

其实受影响最大的,是钮妃和她,因着位份高,这才能珠翠琳琅,而庶妃们也就铜镀银,受宠些的就是银簪罢了,可连这么点亮色,也得摘下,众妃嫔的心中怨言就有些多。

太皇太后是个简朴的,穿着简单的青色直筒布袍,头发编成大辫子,绕着头盘起,若是走在平民百姓中,瞧着也不过是朴素的大婶。

后妃女子最大也不过二十又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装扮。

顾夏倒是接受良好,穿着打扮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直接向太皇太后靠拢。

若不是穿越后她的位份限定她的打扮,她真想服孝一个月,为自己,为自己的孩子。

望向上首老神在在的太皇太后,皇后言笑晏晏,柔声道:“之前瓜嫔一团稚气,尚未长成的模样,臣妾和陛下商议,撤了她的绿头牌,如今眼瞧着她也成大姑娘,是时候呈上绿头牌,以供万岁爷赏阅。”

钮妃与瓜嫔关系好,若是瓜嫔得了皇宠,有自己的私心之后,看她们如何自处。

赏阅这两个字用的极妙,顾夏如她所愿的心塞一会儿。

太皇太后这才睁开精光闪烁的双眸,望着底下瓜嫔那国色天香的容颜,轻轻的点头允了。只希望皇后有一天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将这般尤物主动抬出来,送到皇帝口中。

以她这么多年的经历,这瓜嫔温婉舒雅,却又透着股爽利劲,不过接触几日,她便心生好感。

她知道,要求后宫节俭,致使许多妃嫔不满,可也就瓜嫔一人了解她的想法,真正做到淡然以对,无怨无尤。

这个决定,不是用来限制后宫,而是做榜样给天下人看的,在这个战争频频的时候。

一时间,慈宁宫有些寂静。

只听得钮妃抚掌轻笑:“皇后娘娘仁慈,实乃我等楷模。”

顾夏有些无奈,她一点都不想侍寝,传说中侍寝是要洗白白后用棉被裹着,被小太监扛到乾清宫,再被嬷嬷洗白白,这才能有上龙床的资格。

经过这样的折腾,什么兴趣也都尽数消散。

但还是笑盈盈的谢恩,看着皇后无懈可击的笑容,突然替她觉得疲累,孕中最为娇气的时刻,可她要忙碌的,仍然是要挑选人去伺候夫君。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大的笑话。

等到散场之后,她和钮妃并肩而行。

钮妃瞧着倒比她还高兴些,含笑替她将额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笑道:“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等会儿我送一点子书给你,无事的时候,独自翻看。”

这两件事凑到一块说,顾夏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避火图?”

古时候好似是叫这个说法吧。

听她直白的说出来,钮妃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羞意,绯红着脸颊锤她:“什么浑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