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匹鸦青色的厚缎,本宫给万岁爷做一件,再拿一匹豆绿色的,给钮妃姐姐做一件。”她不想给康熙做,这东西费神,可不给他做,她给钮妃做的,估摸着也不能到钮妃手里,还不如一起做了呢。
这样的事做多了,手也顺了,手中拿着竹尺,飞快的打样定稿,就这样忙活好几日,才算是差不多,康熙是个男子,他的衣裳就胸前背后、衣襟、袖口绣上花纹就成。
秋日适合庄重些,顾夏想了半天,还是懒得下手,就这么缝制了,大男人绣什么花纹,纯色已经很很好看了。
常服和吉服的区别就是有没有纹饰,这么一说,素色一点毛病都没有。
倒是钮妃姐姐的要难做些,这时节女子的衣裳不好看,常服为着规制问题,不能有纹饰,索性还做便服来,随自己发挥,只要不越制就成。
这样日日忙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她已经有孕三个月,而钮妃的便服也已经快要绣完了,舒了一口气,顾夏起身,在廊下慢悠悠的溜达着。
廊下的莲花灯依旧,只制作的人,再也没有见过。
看着精致的花灯,顾夏露出一抹浅笑,穿着薄薄的夏衣,她的肚腹轮廓已经很明显了,将衣裳顶出来一截。
等她解禁的时候,想必已经穿上厚实的秋装,希望没有那么明显吧。
还有一个月的功夫,说起来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过门,这真是个可怕的习惯。
当曹嬷嬷告诉她,今儿又翻了雪庶妃的牌子的时候,顾夏心底升起一抹期待,头几次翻牌子,来的都是她这里,这一次,会不会也是如此。
心里存了事,就有些睡不着,顾夏躺在软榻上,双眸亮晶晶的望着外头,就盼着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能出现在那里。
她会如愿的,她想。
顾夏拉了拉被子,盖住红彤彤的脸颊,想东想西的,明明不想睡去,没一会儿就露出恬静的睡颜。
康熙来的时候,她果然已经睡了,孕期贪睡,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睡上十八个小时,她也扛不住。
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她聊聊,最后只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相拥睡去。
搂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他反而有些睡不着,这些天顾夏不方便,他都是忍着,独自睡的时候倒还好,累了就睡着了,可挨着她细腻的肌肤,便有些受不住了。
特别是她无意间动了一下,碰到了小小康,这小东西顿时举旗敬礼,精神万分。
磨了磨牙,康熙把屁股往后头挪了挪,离她远些,谁知道顾夏感受到热源,反而整个人都埋到他怀里,那挺翘的臀部挨着他,康熙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空空色色色色空空,色色色色色……
念着念着,脑海中只有对方隐忍中带着红潮的脸颊,婉转悠扬的莺啼声。
康熙:……
□□焚身的某人,暗搓搓的拿起那因睡着而无力的小手。
第二日一大早,顾夏有些失落的想起,昨夜对方并没有来,她还做了个春梦,替某人用手发泄了一回,这样赔本的买卖,一看都不是她会做的,可见并不是愉悦的春梦。
在宽阔的大床上翻滚,顾夏被一个硬物硌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掀开被子,就见一块玉佩拉在床上,显然昨夜她并不是一个人睡的。
那么那春梦?在脑海中打了个问号,顾夏鬼使神差的闻了闻自己的手,并没有异味。
刚叫曹嬷嬷进来伺候她洗漱,就见奴才们喜气洋洋的,顾夏瞬间明白,昨夜康熙确实来过。
勾唇笑了笑,顾夏用过早膳之后,便坐到廊下去绣衣裳,这时候太阳还没照到门前哩,她趁凉快坐一会儿。
今天收尾,想着一会儿就能做好,便唤来纳兰侍卫,轻声道:“本宫做了一套衣裳,你送去给万岁爷,另有一套是钮妃姐姐的,你问问万岁爷,能不能给她送去。”
后头想要啰嗦的话,被她收了回去,康熙没有道理拦着,她也只是问问罢了。
纳兰垂着俊秀的眉眼,轻声应了,这才躬身告退。
他可真是个翩翩君子,如同修竹清风,给人极好的观感,比温润如玉多了几分坚强挺拔,更是惹人些。
在他的小蛮腰上流连一把,顾夏便收回视线。
在脑海中胡乱的想,那腰瞧着,比她的还要细些,真好看。
康熙的腰也细,又很结实有力,她的视线总是在八块腹肌上无法自拔,还没有认真的注释他的腰,下一次定要好好的看看。
纳兰成德将托盘交给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将顾夏交代的话说了,这才又返回二门处,就见身边的另一个侍卫,好奇的涌过来,低声问:“那熙嫔长得如何?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美丽吗?”
“私议嫔妃,是重罪。”纳兰成德淡然的回了几个字,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站好。
熙嫔是如传说中的那么美丽,如窗前娇蕊,香尽胭脂。只一眼,就能望到人的心里去。
旁人都以为她是真的禁足,只有他知道,并不是这样,万岁爷将这些的重任交给他,是他的荣幸。
这么想着,又严厉的警告剩余几个侍卫:“且安分些。”
若是他们想不开,想要做些什么,他接到的命令便是对熙嫔有害的人,杀无赦。
乾清宫。
康熙看到太监手中的托盘,很是高兴,如今三藩战乱,边疆也蠢蠢欲动,他实在忙累的很,竟不曾注意到她整日做些什么。
当下就穿上鸦青色的常服,高兴的不得了,矜持的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梁九功:“如何?”
梁九功口中溢美之词不断,说的康熙心中舒坦,口中呵斥。
待小太监怯生生的奉上另外一个托盘,康熙的好心情依旧不断,随意的扫一眼便知道是什么意思,挥挥手,让他去了。
小太监退下之后,康熙还是很高兴,摸着身上的厚缎,有些舍不得脱下来。
穿了一会儿,背上就起了细密的汗珠,无奈间,只好又换上单薄的夏衫,无端的,盼起天冷来。
承乾宫。
钮妃这些时日一直不曾停止捞熙嫔出来,可康熙不允,又严防死守的事,她一个后妃,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从吃穿用度上下手,时不时的就问几句,让人不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