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能沾染上别的气息了,有没有这么霸道的。
三小只还是不怎么长,感觉比刚抱来没大多少,顾夏有些绝望,喂了那么多的东西,都是无用功不成。
还是因为吃多了绿雾氤氲过的东西,这才长得慢?幸好机灵劲还是有的。
曹嬷嬷从外头进来,凑近她轻声道:“花奴还在外头跪着呢,您看是个什么章程?”
能是个什么章程,就凭她的身份,就没人喜欢她,摸了摸下巴,顾夏笑了:“太皇太后仁慈,送给皇上解闷逗乐的玩意儿,由着她跪吧。”
苦肉计玩的挺溜,她就喜欢这样的聪明孩子。
若是花奴随着康熙离去起身,规规矩矩的立到一旁伺候,她倒不至于苛待她,只她现在静默的跪着,便是一种宣示,她对皇上,势在必得。
曹嬷嬷笑了笑,感叹道:“这越是低贱的女子,就越能忍,越会忍,前有两个前车之鉴,嫔主且当心些。”
顾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晚间康熙来的时候,花奴果然还跪着,康熙若有所思的朝她看了一眼,这才大踏步进了内室,打起精神看向顾夏,柔声道:“可吃过了?”
见她点头,指了指外头,轻声道:“一直没起?”
她又点头,康熙便勾唇笑了,叹息道:“也算是有毅力了。”
两人谁也没理,吃了夜宵点心之后,便洗漱过后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跪着花奴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顾夏知道,她已经受不住晕了,或者被康熙带走了。
她想着,太皇太后赏赐的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得给三分薄面,时时带在身边以示荣宠,不忘对祖宗得孝心才是,谁知道康熙完全不理,直接丢给钮妃处理去了。
“海宁,你说……”问了一半,顾夏便住嘴不问了,看不到钮妃,她心里总是不安生,太医吩咐的日期还没到,她也不敢不顾性命,贸然的起身。
乾清宫前殿。
“熙嫔又给钮妃送了什么?”梁九功刚立定的功夫,就听到上头淡淡的问。
“回皇上,一碟子点心。”
“谁做的?”
“熙嫔娘娘亲手做的。”
“哦。”
听到这里,康熙挥了挥手,执起朱笔,在请安折上写上朕知道了四个字,转瞬又琢磨起来,这后宫之中,若论姐妹情深,还真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她们两人。
作为两人友谊的见证者,康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他想,熙嫔一直不肯往乾清宫送东西,是怕乱了祖宗规矩,可现在她人都在后殿,还是不愿意往前头送,那里头代表的意味——是他不如钮妃重要吗?
扯了扯唇角,康熙想,自己真是魔障了。
“万岁爷,后头熙嫔娘娘命人送过来的,说是让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梁九功转身出去的功夫,又回来手里便端着托盘。
梁九功听着自家英明神武的万岁爷嘴里说着:“拿下去吧。”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一刻也不曾离开。
笑眯眯的放到御案上,梁九功躬身道:“金乳酥、金铃炙、贵妃红、水晶龙凤糕各一碟子,您尝尝,嫔主吩咐了,若您觉得好,她现在再做些。”
“好生养着吧,没得折腾。”康熙看着手中的金乳酥,拇指肚大小,刚好一口一个,边上还配了银签,倒是正好。
到底心里是高兴的,呼啦啦赏了一大堆,晚间还亲自跑了一趟,陪顾夏用膳。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顾夏的胎稳了许多,只到底有些伤着了,这些日子胎动都没有那么频繁了。
这一次的药物事件,查到最后线索又断了,顾夏有些纳闷,她、康熙、钮妃,三个人竟查不出这一点真相,那说明,背后的人,地位不比她们差,甚至要高一些,她就有些不明白了,谁的手,能铺这么大。
顾夏到底回了景仁宫,住到乾清宫跟坐牢似的,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样都不得劲,这远香近臭的,别她还没生,将自己的宠爱都作完了。
这时候,已经接近十月了。
天很冷,动不动的就刮妖风给你看,顾夏便发现,她是从一个牢笼,走到了另外一个牢笼。
好处便是,终于能见着钮妃姐姐了。
“您好歹仔细养着,怎么又瘦了,瞧瞧,我给你做的衣裳套在身上空荡荡的……”钮妃牵住她的手,止了她没完没了喋喋不休的念叨。
钮妃的妆容一如既往的精致,倒让人瞧不出内里如何,念叨了一会儿,只当钮妃是个养不胖的,反而有些羡慕。
“你捏捏我的脸,全是肉……”顾夏眨巴眨巴眼睛,将自己的脸盘子塞到钮妃跟前,哀哀的抱怨。
她其实也不胖,只是原主骨肉匀亭,突然多了一点肉,就觉得是胖了许多一样。
若不是顾夏自己说,她甚至看不出来她是双胎,肚子也没大多少。
不过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钮妃唇角就露出清浅的笑意来,两人并肩坐在软榻上,钮妃不住的笑,又有一些心酸:“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意理我了呢。”
让她动了胎气,又沾染上这样的恶名,到底有些不妥。
顾夏理都懒得理,哼哼两声,见钮妃脸色煞白,这才无语道:“旁人泼的脏水,你我知道没有就成,为了这个疏远你,亲者痛仇者快的,我有这么傻?”
钮妃笑了笑,她的小机灵自然是不傻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一次的线索断的跟上次一模一样,包衣是有这样的能量,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除非后头还有推手,可这个推手是谁呢?”
顾夏凑到钮妃耳边,悄然说道。
后宫中的妃嫔,她挨个都查了一遍,不说干干净净吧,可这事儿现在还不知道的人也大有人在,那么是谁出手的呢?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药物事件,就只能慢慢的查下去,她担心的是,时日久了,那些证据便都抹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