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说还好没伤到筋骨,养一养就好了,只是那人一直住在北山破庙里,张掌柜的嫌那边不好养伤,准备在院子里给他找个屋子养,可是那人就是不同意,郎中刚给他绑了绷带就径自走人了,掌柜的银子也不要。”说到这里伙计忍不住啧啧称奇,心想还有这种人,帮了人连谢银都不要。
这下赵巧儿在也坐不住了,忙拉着连雪珍坐上马车跟伙计去了县里酒楼,她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现场都已经收拾了干净,酒楼也是照常营业。
张掌柜见赵巧儿来了,忙把她迎入了后院,找了个地方说话,说起昨晚上的事情心还有余悸,原来张掌柜就住在酒楼后院的小院内,当时离那些劫匪可是近的很,要是没有周大牛的哥哥来帮忙,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赵巧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张掌柜觉得这些盗贼是什么来路?”
张掌柜读懂了赵巧儿的意思,两个人多年接触下来,也算是心有灵犀,他摸了摸山羊胡子,“我看跟元风楼脱不了干系。”
“正是,肯定脱不了干系,还要麻烦张掌柜多走走门路,让县衙里衙役们好好查案才好,这事情太过凶险了,这失窃是小,被下了药的肉串,被客人吃出病来可就是大事了。”
“那是当然,这是分内的事情,我自当尽力。”张掌柜连连点头。
“我看不仅要在衙门里下些功夫,酒楼里也要严加防范,是不是要雇几个护院来?”赵巧儿心中不放心的说道。
“夫人说的是,我准备在找两个护院,说起护院……,那位恩人真是个少见的高手啊,据说这眼睛还看不大清楚,竟然以一敌五。”张掌柜说起那人一副惋惜的摸样。
“眼睛看不见?真是可怜,我看我们要好好谢谢那恩人才是,从我账上拿出二十两的银子作为谢礼好了。”赵巧儿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想,一个普通人失明了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更别说一个学武之人……,还是那样少见的高手,简直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事何须夫人说,我自然拿了银子出来,可是那恩公就是不收。”张掌柜摇头的说道。
“哎……,大牛那孩子呢?”
“我让他回去照顾恩人了,工钱照算,还带了些吃食和创伤药回去,郎中说那伤怎么也要养个月余。”想起那人张掌柜就忍不住露出钦佩的神色,那么深的刀伤,清洗上药的时候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真是少见的汉子。
赵巧儿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连罕先生那边我要去看看,不打扰张掌柜的了。”
一天忙碌下来天色已经渐晚,赵巧儿去看了连罕和赵宝生见两个人都无碍,这才放下心准备回家里去,马车在空旷的马道上慢慢的行驶,傍晚橘红色的光芒照在两边的绿色天田地上映出少见的美景。
赵巧儿想着那个恩人,听周大牛说好像是从漠北回来的,又是有那样的身手,想起来真是可怜,想当年徐青云也是在漠北失了踪影……,越想心理越不是滋味,虽然知道男女有别,她不好自己去探望,但是心中渴望的野草疯长,怎么也止不住,她突然对着赶车的车夫说道,“牛师傅,掉头,我要去县里的东山破庙。”
那车夫奇怪的问道,“那庙里住的都是乞丐,夫人去哪里做什么?”
“去看一个人。”赵巧儿定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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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空旷的院内跪着一个年轻的秀丽妇人,她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表情却带着说不出的坦然。
一个穿着碎花衣衫的妇人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同情之色,“五妹妹,你还是先回去吧,娘一时半会儿总是消不了气的。”
“娘要是让相公纳妾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相公也肯定不会肯。”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秀秀,原来是婆婆张准备给二狗子纳房小妾。
赵巧儿做了酒楼生意之后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加上肉串入料的方法确实不能外传,叫了赵秀秀小夫妻俩个人督办这件事,专门在县里找了个院子,让他们在哪里腌制,每隔几日就送到酒楼里补充,这样即保证做法不外漏,又能防止张掌柜产生独吞的心态。
自然也是给酬劳的,并且不低……,这三年两个人自然赞了不少家业,张氏虽然一直强调休妻但是也没敢紧逼的原因也在此,因为二狗子有了银子后于家也没少沾光,如果非要还有什么,那就是赵巧儿放过话,如果休了赵秀秀,于家一分银子也别想拿走,赵巧儿如今酒楼做的好,人脉广泛,已经和曾经的寡妇家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