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何时有办法了?况且真有比法显还合适的人选吗?
夏秋甩给她一个眼神,姜宁泄气的拉下脸,未道完的话又咽下去了。
她相信夏秋,自然不敢反驳她的决定。
无论夏秋做什么都是为她好,就比如这次盗取破军剑,本是她一个人的任务,夏秋为了帮她甘愿去冒险。
虽不明她为何不想让法显帮忙,想来这其中应该有她的缘由,不管如何她都是站在她那边的。
夏秋道:“法师请回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动手赶人了。
法显也不顾她的冷脸,抿唇笑了笑说:“施主不需要帮忙贫僧也不勉强,不过这南山禅院贫僧始终是要走一趟的,贫僧的一位好友不日前刚到禅院,正好贫僧途经南岳城想去探望他一番。”
哪有那么多正好!
夏秋张口就道:“你丐帮的啊,满天下都是你朋友?”
法显抬眸定望她,眼底有一抹深思。
忽然间意识到,此话会让人产生种曾经相识的熟稔感。
夏秋眼神闪烁一下,话语声弱了些:“法师去南山禅院看望友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法显唇边笑意加深:“贫僧同施主们一同前往南山禅院。”
好哇,挖个坑在这等着她呢!
夏秋语塞:“你……”
她想拒绝,又找不到理由。
即便是不让法显同他们一起去,他要是跟着来也没办法,南山禅院又不是她家建的,还能管的了旁人的去留。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就听姜宁附耳小声说:“夏秋姐,自达摩师祖圆寂后,达摩院建院叁百多年这期间你可曾听说过有俗家弟子进去过,看寺护院的就是十八铜人呢,听说每一个人都以一敌百。”
说着声音压的更低:“而且咱们要拿的东西大概率就在达摩院内,让大师同我们一块去胜算也高些。”
法显静静地看她们两个窃窃私语,也不搭话。
如此过了片刻,夏秋被她说服了,除此之外确实没有其他更有效的方法能进入达摩院。
这才沉凝着脸,不情不愿的说:“明日去南山禅院,法师觉得如何?”
法显微一勾唇,眼神愈发的柔和:“全凭施主的意愿。”
解决了一桩难题姜宁的心情很好,但看夏秋不愉的脸色,现下又忐忑起来。
她眼睛一转,突然说道:“夏秋姐还未用饭吧,这都已过午时赶半天的路回来早应该饿了,我去做饭。”
夏秋掀起眼皮看她,目光凉凉的,姜宁讪讪的冲她一笑,起身就跑开了,走的倒是利索。
屋内是剩下她和法显。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到有种紧绷感。
外面的天光透过窗子,屋门照进来,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闪着碎光,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缄默。
一双秋水盈波的眸子,滑过他的眉眼。
和尚还是那个和尚,人还是那个人。
夏秋呼出一口气,心头沉沉的,透不过气。
“施主……”
低沉又平静的嗓音,语气像是含在口中许久才吐露出的温哑和不舍。
她微怔,抬目望去。
一只清润的手掌伸到她眼前,掌心里是一枚玉牌。
他道:“物归原主。”
夏秋微微皱起眉,问道:“法师不找人了?”
法显笑而不语。
看他的笑总让人觉得不自在,她几乎要下意识的去摸摸脸,又忍住了。
她自认为没有丝毫破绽,应该不会被轻易识破。
伸手拿过玉牌,嘀咕了一声:“不要算了。”
法显笑了笑,看她略微干燥的嘴唇,微一顿,其后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夏秋垂眸,看一眼晃漾着微波的茶水,又看了他的手,指甲里有一层泥垢。
委实碍眼。
让人忍不住想给他擦干净。
这一路风雨,看来和尚也不如表面上那般清风霁月。
她回神后接过茶水,开口道:“多谢法师。”
法显又是微微一笑。
他笑的次数貌似有点多了。
夏秋喝着茶水不甚在意的想着,出家人慈悲,见到只虫子都心生怜悯,会心一笑,何况是对着她这么个大活人。
嗯,姜宁这死丫头泡的茶真难喝。
喝完了茶,两人相顾无言,夏秋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极怕法显会提及破军剑的事。
剑是不可能还了,他若再提又是一场争吵,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索性她也没有担忧多久,外面传来姜宁的声音。
“夏秋姐开饭了。”
夏秋应了一声就走出门帮忙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