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只剩铮儿的咿呀声,刘青青搁了笔,探头看了一眼,铮儿十分爱笑,大眼睛眨啊眨的对着她笑出一嘴的口水
刘青青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嗯,她有铮儿就够了。
闷热了两日后,果然是一场大雨,可这场大雨却连续下了四天都未停,村民开始紧张起来,这春种的季节,刚埋进土里的种子都估计被雨给冲没了
何德何暨的书塾都暂时停了课,雨天路行容易出危险,先生道,待雨停之后再继续授课
刘青青也往镇上托了信,让铺子歇几日
杨吉祥本以为这样可以和何暨日夜守在一处,却不想,何暨每日都要出去,有时都夜不归宿
原来是芸娘的老房子漏雨,房里都是水,她捧着九月的大肚,对着何暨哭哭啼啼
何暨见她要临产,几乎对她予取予求,无一不应
雨已经连续下到了第七天,地上积水已经多到一脚踩下去,鞋全部湿掉的程度。
雨持续到第九日,那河坝当时不足叁月就收工,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已经肉眼可见的倾斜
大雨中,村长撑着伞领着人,家家户户的通知,所有的男丁全部都去补坝
何秀才领着两个儿子匆匆而去。
赵氏目送他们离开后,让莲儿去厨房先煮好姜汤温着,等何秀才父子回来就可以喝了驱寒
刘青青始终心神不宁,抱着铮儿的手都在颤抖。
赵氏叹息:“…怎么雨就是不停呢?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这样持续的下雨呢。”
刘青青迟疑的道:“娘,我害怕,不如我们搬到镇上住吧?我手里有银子,买间大宅子不成问题。”
赵氏噗嗤一笑:“下了几天雨就把你吓着了?没事,过两天就停了。”
刘青青蹙紧了眉,回到房间里,默默的拆了当初藏五百两银子的小衣服,又把自己的私房钱翻了出来,寻了块油布,把一千两银票缝进了贴身的肚兜,剩下的银子首饰盒和金器,她系了个扎实的包袱
何秀才父子叁人天黑才归
盈娘扑向何秀才
薛氏端着姜茶扑向何德
赵氏和杨吉祥扑向何暨
唯刘青青手捏着一块干净的帕子站在原处,尴尬的似路人,她也不再给自己找难堪,默默的回了房
何暨大口的喝完姜茶,头一抬,视野里已经没有了刘青青
赵氏看儿子的视线四处寻找什么,心领神会,连忙撮合:“衣服都全湿了,不如去青青房里换一件干净的。”
杨吉祥撅了嘴:“娘,我房里也有相公的干净衣服。”
何暨沉默着抿紧唇,转头进了杨吉祥房里
赵氏跺了跺脚:“这两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