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到底在哪里?!”
“冷静!冷静下来!找掩护!”
“他没有枪,他用的是刀而已唔——”
又一人突然没了声响。
死神的镰刀落了下来,他们却看不清死神藏在哪。
刀疤男紧握住身前的冲锋枪,冷汗不停往外渗,刚想开口骂脏话,突然头顶有黑影一晃!
锵!玻璃如冰花四溅,折射着刺目光芒。
有人从外破窗而入!!
事发突然,教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片突然闯入的月光吸走。
两秒后众人回神,才想起要举起枪,可对方已经稳稳落了地。
春月只往前滚了一圈缓冲,很快站起身。
黑色作战服勾勒着她健美匀称的线条,有细碎玻璃不停从衣服上掉落。
她昂首挺胸,仿佛身上穿的是雍容华贵的晚宴服,连那闪着星芒的玻璃碎也成了无比稀有的钻石。
她向前举起双臂,同时扳下板机,两把手枪便同时射出子弹!
敌人的站位图已经刻在她脑海里,她没有停下,不急不缓地移动双臂角度,左臂保持在十点钟方向,而右臂则横举到两点钟方向,再次同时开枪!
笃!笃!
这时,第一次的两颗子已经分别射进了大门旁两个雇佣兵的额头和喉咙里,前后只相差零点几秒的时间而已,而溅出的鲜血却长出了同样的花。
当她第叁次同时开枪时,第二次的子弹也精准地射穿另外两人的头颅。
眼见守着小门的两人准备朝她射击,春月飞快弯腰曲背,下一秒已有子弹从她背后擦过!
她往前飞扑翻滚,跳到长椅背后隐去踪影。
后知后觉的子弹开始追着她跑,“哒哒哒”射穿了本就脆弱易碎的长椅,刀疤男陷入疯狂状态,双目通红,也不管混乱的子弹其实打进了还没倒下的同伙身体里,光头男想拦又不敢拦,咬着牙,边射击边往那已经烂了大半的长椅推进。
“妈的阿瑞斯这么强吗?!”刀疤男再疯狂也不忘咒骂。
“你眼瞎啊?那哪里是阿瑞斯,那是个女的!!”
烂木屑在空中飘飘荡荡,有光从椅背破洞里漏了出来,像一片被敲碎的月亮。
可当两人气喘吁吁来到长椅旁时,发现后面早就没了人。
这时脑后响起枪声,砰砰!
子弹打进两人后脑勺,再从额头飞出,被血浆裹成一颗鲜艷的草莓糖果,表面甜美,实则残酷。
春月甚至都无需去确认对方生死,对耳机淡淡说了句:“clear.”
“我这边也解决好了,你有受伤吗?”石白瑛拾了把冲锋枪,弯腰时背脊受伤的位置阵阵刺疼——他被人砍了两刀。
“没哦,他们太弱了。”春月收起一把手枪,只留一把,握在胸前,往晦暗不清的小房间走去。
突然她补充了一句:“好像太容易了。”
石白瑛也察觉到这点,微微蹙眉:“你万事都要小心,我现在过来。”
春月已经来到小门前,透过玻璃往内看。
不到一米宽的小床上坐着一个姑娘,她用毛毯紧紧裹住自己,春月无法看出她的身材身高是否和石白瑛给的石心敏资料相近。
而且她手捂着双耳,一副被吓怕的模样。
春月皱了皱眉,这样的反应让她难免想到另外一件事上。
毕竟外头这帮人,什么烂事都做得出来。
春月先打破了门上玻璃,探头检查门后是否有炸药装置,再旋开门锁。
房间小得可以一目了然,靠墙只有一张轮椅,没有可以藏人的地。
春月两步就能走到床边,低声介绍自己:“石心敏吗?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来救你的。”
“……哥哥的朋友?”少女颤着声问。
她从毯子下露出一只眼睛,水汪汪的黑眸,眼眶里荡着泪。
她的国语还有些口音,春月之前没和她接触过,但想着她从小在美国长大,有口音也很正常。
“对。”见少女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枪,春月把枪收到后腰,摊开手表示她没有武器了,“你有没有受伤?”
少女低头,摇了摇:“我、我站不起来。”
石心敏无法走路,春月把轮椅打开,走近床边,倾身递右手给她:“我扶你坐上来,你哥哥在外面等……”
春月尾音被堵在喉咙里,因为从毛毯里刺出一把匕首,宛如银蛇,速度很快地朝她左胸口刺过来!
春月不是没反应过来,只不过当她看见握住刀柄的那只手时,还是有丁点出神。
揸匕首的这只右手,只有叁根手指,瘦,长,白得病态。
就是这么零点几秒的出神,那刀尖已经刺破她的作战服,抵到她乳肉上了!
春月呲了一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扭动她手腕硬生生改变刀的方向,刀尖也从左胸上方,直直划到了左肩,带出一串嫣红血珠,啪嗒啪嗒滴落在毯子上。
她夺下匕首,左手也掐住少女同样纤长的脖子,反手握刀就想往对方脑门刺过去。
管她是石白瑛的妹妹还是欧晏落的妹妹!
天王老子都无面给!
可刀子在少女落泪的眼睛前堪堪停了下来。
毛毯滑落,光照到她的脸。
很明显,这不是石白瑛的妹妹石心敏。
但这张脸,春月还真见过。
还是最近的事。
为了追查靳氏兄弟,春月让窦任把近期和「f神会」相关的所有案子资料都整理了出来。
其中一个被众筹杀死的对象是韩国的尹镇亨,资料里包含了他以前的案件,春月翻阅过。
十年前,年近八岁的小女孩遭受尹镇亨的侵犯和伤害,手指被裁了两根……
春月丢了带血的匕首,但掐住女孩的手指逐渐收拢,熟练地用韩语说:“原来是我们小彩英呐……”
“我的原则是不碰未成年人,”春月的眼里有隐闪的怒火,嗓子也被火烧得发烫,“还是说,我今晚要破例呢?”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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