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曲径已经今非昔比,毕竟是太子殿下爱重之人,半点都不能闪失。

而曲径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自己的位置,反而走到曲慕离身边,把怀中的培养皿递给他。正是曲慕离晋级需要的那株尼格洛特之花。

虽然他对曲家家主有些怀疑,可左右想不明白,再加上早晨时间不多,总要把正事办了。

“似乎比预计时间快了一天?”曲慕离将培养皿接下,神色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和曲径天天都在一起,也是最清楚尼格洛特之花生长进度的人之一。

“不早了,你不是已经到了突破期?我听他们说,越快闭关越好。”

那也不差这一时……曲慕离想要反驳,可对上曲径满是倦意的眼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不知名的酸涩让曲慕离的心里五味陈杂,但沉淀后泛出的甜味又让他不知所措。

眼前的雌性笑的太过温柔,眼中毫不掩饰的宠溺更是让人无法不为之沉沦。而最为难得的,还是他那颗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心思,放佛为了他甘心奉献整个世界。

“笨死了!”曲慕离的手指捏紧培养皿的边缘,嗓音也带着几分暗哑,可偏偏那个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嫌弃。

他突然有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这个太过别扭的脾气。

曲径却并不在意,只是顺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凑近了了悄声说道:“我要先收奖励。”

他们俩的亲昵引起了桌边其他人的注意,而那株培育良好的尼格洛特之花更是让他们诧异非常,甚至还有人下意识看向曲谦昭。以为是他帮曲径找来,并不是曲径亲手培育。

因为尼格洛特之花这种植物,先不论育种概率,单育种成功后的发芽期就很漫长,等到成熟更是时日久远,哪里是可以走捷径的。除非曲径能沟通生命之神,强行催生。

可沟通神明那是什么样的概念?纵然曲径天赋ss+,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一时间,餐厅内诸人思绪纷杂,曲家家主也不在说话。唯有始终冷眼旁观的曲清岚则是面色淡漠,甚至有些厌烦。

这些事情太过麻烦,他只想赶紧应付完曲径的补考,继续回研究室琢磨未完成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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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风风雨雨早在上层圈子传遍,谁都知道曲径跟傅臻之间的事情。并且也知道曲径在精神力彻底觉醒之后的等级。然而比起那些期望从中得到利益的家族掌权者来说,这些年轻一辈反而十分幸灾乐祸,甚至隐隐期盼着曲径被勒令退学。

尤其是那些被命令要跟曲径搞好关系的雄性们来说,曲径这个名字更是同那些高级的交际花们没啥两样。

一个主动背弃兽神,贞洁爱情都不受庇佑的雌性,即便天赋再好,于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个沦为玩物的生育机器。

帝国第一学院

补考时间尚未到来,可补考大厅中却已经挤满了围观对象。和以往不同,这次补考堪称帝国学院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其中一部分原因自然和曲径有关,而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参与评审的老师们。

曲清岚和傅臻,“神侍”与“帝国最后的上古学者”。

无论哪一个,都是学术圈青年学者中最引人注目的对象,尤其是曲清岚,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即便这样,还不足以引起众人的惊讶,更让他们诧异的,还是皇室的参与。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坐着几个观赛者,看似并不显眼,可他们衣领上剑与荣耀的徽记却清楚的表面了他们是被谁派遣而来。

情根深种的前未婚夫,血脉相融的本家兄长,还有精神力鉴定之后就格外关注的皇室,这一切的一切,无需细想,便能明白是在为曲径造势。

自古以来,以势压人最容易引起人的愤懑。以往都是曲径被压,如今却轮到他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学院院长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皇室和曲清岚也会插上一脚。不过还好,他还有一拼之力。毕竟他已经查到,曲家暗中找人培育了一盆斯力达安幼苗,要做何用,自然无需猜想。

至于那些同样参加补考的其他雌性学员也对曲径恨之入骨。

补考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平时都是悄然度过,如今却缘着曲径一人之故闹得满城风雨,这对他们日后在帝国贵族中的评价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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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刚一到学院,便感受到了这种恶意,然而他却并不在意。

打脸前的境况越是危机,在逆袭一刻的反转便会越大,而这些有眼无珠之人的脸也会越疼。他会教他们懂得,什么是高山仰止。

更何况,傅臻那里,自从上次宴会之后,他便始终回避,如今也要给些甜头。

一味的拒绝不是驭人之道,欲拒还迎的暧昧才最适合玩弄人心。

安静的坐在考试大厅的等候席位上,曲径半低着头闭目养神。看似姿态十分惬意自如,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觉他的脊背挺的很直。虽然合着眼,可睫毛却不自主的微微颤动。这代表着他十分紧张。

然而实际上,曲径故意做出这幅模样,不过是引着某些人来主动找他。

果不其然,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傅臻便离开评审席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的精神似乎不大好。”傅臻的声音很低,好像怕惊吓到曲径,可身体却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曲径的旁边的座位上。

“和你无关。”曲径没有睁眼,拒绝之意十分明显,但是瞬间变得僵直的身体却充分的表明了他的在意。

“确实。”傅臻苦涩的应了一声,而后便站直身体,准备离开。可在转身前的一刻,却小声的说了一句:“补考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配合曲清岚从中斡旋,定不会让你受辱。”

嘴上说着维护,可傅臻话语中的含义却是那般高高在上,宛若施舍。这种态度本说明了一切,他同那些人一样,认定曲径必须靠着家族庇护才能完美通过。

“你说什么?”曲径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他,神色之间满是怒意。

明明是有真才实学,却连心中挚爱都如此轻视,这定然是要气疯了。曲径在心里斟酌着,故意做出决然摸样质问:“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我?”

“你别误会……”好似说错了话急于弥补,傅臻的声音有些急促:“我知道你的精神力已经彻底觉醒,也不像他们传言的那般不堪。但到底时间太短,这次的事情我也能够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

低沉磁性的嗓音好似情人间的私语,满是恳切和安抚,可实则每一个都犹如利刃桶入曲径的心脏。

傅臻是故意的,从宴会时看到曲径那一手精妙的安抚之术他便知晓曲径已经今非昔比。而当时他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惜将精神力透支的决然举措,更是将他勾得心痒难耐。只可惜从那以后,曲径便一直躲着,不肯与他见面。

因此今天的相遇已经让他兴奋到了极点,让他忍不住想要刺激曲径,看他为自己难受,痛苦,无法保持完美的伪装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