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把我当成替身?”
“不,”管家轻咳嗽了两声:“家主可能把您当成自家可爱的小雌性。就像是他想象中的和曲二少的儿子。”
管家后面的叙述,便都是曲径经历过的事。不过却偷换了概念,把心存利用变成了真心宠爱。
“其实我很感激您的出现,您给了家主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小殿下,求求您,就当是可怜家主,以后也不要离开他。”
“我知道了,您先起来。”曲径神色复杂的将管家扶起。然后两人一起离开花房。
在走出暗门的时候,曲径突然问了管家一句话:“小容哥哥这次生病,是因我而起吗?”
管家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因为曲二少那时也是被曲清岚少爷抱走,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看了一下曲径的表情,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另外一句:“您和曲清岚少爷游玩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也是当年曲二少喜欢的风格。”
“……”曲径有些愣住,然后他沉默了一会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接着便率先朝着容千凌的卧室走去。管家跟在他身后,心里清楚,容千凌的安排已经奏效。
果然,曲径在回去之后,对曲清岚的态度多少有点冷淡。然而管家不知道的是,在二人相连的精神领域中,早就刷满了曲径的吐槽。
“清岚,今天晚上还一起睡吧,我快要被容千凌恶心吐了,需要治愈。”想到昨天晚上怀里毛绒绒的舒适感觉,曲径拿话逗着曲清岚。
而从来不会拒绝曲径要求的曲清岚也低声应了一句“好”,只是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却悄悄红透了。可不过一瞬他的眼睛却突然眯起,闪过一丝危险光芒。
于此同时,正在曲家的曲谦昭,手中批阅卷宗的笔也顿了一下,接着他便立刻招来心腹手下:“立刻去查,查出曲慕离现在的具体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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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遗迹
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鲜血侵蚀了土壤,为刻在地面上的繁复法阵添上更凶险的印记。
到处都是死寂,唯有站场正中存留一丝生机。面容精致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周身都被炙热的火焰包围,然而他的神色之中却没有一丝痛楚的味道,反而冷静至极。
良久,他的身形慢慢抽长,一只雪色长毛大猫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过须臾,火焰尽褪,少年身影不在,留下的是一个俊美无涛的青年。
他缓缓睁开眼,碧色的眼眸不复幼时的天真滚圆,变得狭长,其中盈满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然后便化作兽形,快速的从古战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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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
容千凌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三天后。身体上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发出嘶哑的呻吟,可随后,便听到了一句关切的呼唤:“小容哥哥,你清醒了吗?”
第55章 会洗白的人渣不止一个
温热的水滋润了喉咙, 让容千凌干渴的嗓子舒服了许多, 接着脑子也一并恢复清醒。他睁开眼, 正对上一张熟悉万分的脸, 而后,他便立刻愣住,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灯光下,曲径穿着简单的家居服, 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身上,没有像往常那样扎起来。柔和的光线将他身上原本属于多萝西娅雌性的英气弱化,此刻优雅柔和的模样,简直和当年十岁的原身一模一样。
容千凌心里一动,伸手想要将他抱住, 可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他的手还没抬起就已经无力的落下, 只堪堪牵住一片衣角。
“小容哥哥, 你好点了没有?”见他这幅激动的模样,曲径心里冷嗤,可脸上还是万分关切。
而容千凌也因为他这一声呼唤彻底清醒, 点点头, 用嘶哑的嗓音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难受了。”
曲径一愣,而后眼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水气。他明白,容千凌再为食物准备不周害他发热的事情道歉, 但同时也听出另外一种悲戚,容千凌在透过他的脸,像记忆中的那个人做迟来的道歉。
帮他盖上被子,曲径的声音也有些暗哑,他看着容千凌,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小容哥哥,我会一直在,你不要难过。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温柔的眼神,和记忆中重合的脸勾起了容千凌往日的回忆。他的神情再次恍惚,盯着曲径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他点了点头,合上眼好像睡着了。但眼角不停溢出的泪水却将枕头打湿了一片。
柔软的丝帕轻轻擦拭着湿润的脸,有些笨拙的动作和肌肤上偶尔的刺痛都显出了照顾之人的生涩。
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但是却能够替代那个人给他宽慰,给他救赎。
“不要走……”容千凌呓语着,捏紧曲径的衣角,好似落水之人攀住浮木。直到良久,他才真正睡着。
曲径将衣角从容千凌手中抽出,又为他仔细盖好被子才从卧室中离开。在转身过后,他的眼神渐渐变冷,讽刺之意也慢慢显露出来。
容千凌是个好演员,搭上半条性命,哭的情真意切,可识海中的因果线并不动摇半分。
不过不要紧,自己既然敢入了容千凌的局,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沦陷。而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例如顺着容千凌事情再给陆明渊一点不痛快。都是人渣,他总不能厚此薄彼。
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张请帖,曲径看着上面陆家的家族徽记,唇角的笑容又变得深刻了三分。然后,他走到容千凌的书房,仔细翻了一会,从一个暗盒中找到一本厚厚的资料。他大致翻开看了看,然后便拿着卷宗独自跑出了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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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书房内
陆明渊听着属下的回复,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严肃。
“下去吧。”陆明渊挥手示心腹属下离开,然而在人临出门之前,他又特意多嘱咐了一句:“容家的探子不能再用,直接抹杀。”
“是。”属下有些诧异陆明渊的果决,但并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便下去办事。
属下走后,书房内只留下陆明渊一个人。他将手中的资料都重新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叶。然后,他的眉头便皱的更紧。
太详细了,这份资料中对于容千凌生病始末的记载实在太过详细,就连管家带着曲径进了一个神秘密室,敲的哪块砖都写的清清楚楚。容千凌为人陆明渊心知肚明,纵然常年病者足不出户,也能将帝都动态掌握得通透,更别说他自己每日住着的容家老宅。他安插进去的这个探子在容家已经有大半年,之前连主宅十米内都无法接近,怎么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能查到这么多东西?
除非是容千凌有意为之。不过他为什么这么做?陆明渊敏感的察觉到这是一个局,但是他却琢磨不透。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糟糕,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