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柚回敬,“我们也没打算放你出来。”
美纪:“………………”
这一句噎得她许久没上来气。
虽然不是头回见这么一边倒的场面,陶乐杉也看过她是怎样对付那内奸的,此时还是觉得挺新奇。
他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再一转头就吓了个魂不附体。
“哇啊啊啊啊啊?!!”
“哎,你叫什……”黎静才从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来,看清眼前景象也立时一呆,“啊——”
是红人。
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仍溅满了被她扯碎身体的那些人的鲜血,她也依旧赤脚站在哪里,嘴里……
也还塞着那个灯泡。
只是这时的红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攻击性,她直愣愣地戳在陶乐杉背后半晌,弯腰捡起自己被丢在地上的兔子布偶。
头被扯掉了,红人就抱着个棉花芯身子。
她用眼角分别瞪了徐严和王一鸣一眼,但也没对他们做什么,自己拖着玩偶走到一边去了。
陶乐杉:“这是怎么……”
“我、我记得,”黎静回过神,这猛然间的视觉冲击让她说话有点结巴,“‘寻找身体’在把最后一个部位放进棺材里后就结束了,再之后是收尾环节。”
“但在这期间,红人不会再攻击参与者,收尾是由姐姐美纪出面的。”
……然后就被他们关进棺材里了。
还疑似彻底谈崩。
“现在可怎么办?”陶乐杉念叨,“……咱们找得到出去的出口吗?”
“这个不要紧。”
徐严冷不丁问:“你刚才不是说有人推了你一把吗?”
“啊、哦。”
陶乐杉挠挠头应了声。
“我也不好说那是不是我错觉啊,因为我后来来回看了,都没见到人影……”
“先不论是不是错觉。”徐严道,“就像黎静说的,红人在游戏结束后不会再攻击玩家,但那是在她姐姐的制约下——你觉得她俩现在怎么看咱们?”
……肯定是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了。
陶乐杉咋舌,也觉出这点不对。
“还有这只兔子。”
徐严分析。
“原本红人在别人碰它时,会直接无视限制下杀手,在这个车站里却没这么做……”
“也许可以认为,有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在约束着她们,逼她俩不得不遵守规则?”
林柚呼出一口气。
“我问过楼梯间里那位,”她说,“它说,这对姐妹是和车站做了交易,才让这里作为游戏进行的场所。”
——和车站做交易。
所有人安静下来,往前没细想,到了这时候,他们都懂这意味着什么。
如月车站是有意识的。
“别在暗处看着了。”
带着点碰运气的成分,林柚提高了声音,“出来,我们知道你在!”
有太鼓由远而近地敲响。
在“如月车站”最初的传说里,女学生莲实误入这座不存在的鬼车站,在再三等不到下一班车的情况下,她决定自己沿着铁轨走回去。
而就在走的路上,她听见远处太鼓和铃铛交替作响,又接着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
“——喂,在铁道上走是很危险的哦。”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独脚的老伯。下一秒,他就在莲实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这是在这都市传说中出现的唯一一个具体形象,而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老人可没有消失不见。
他只有一只脚,抚着手中的拐杖,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和蔼。
“你……”黎静声音都抖了,“你是谁?”
“如你们所见。”
老伯说:“我是这座车站的管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