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
那头“喂”一声,她认出声音,是任炳坤。
勉力忍下浑身痛楚,死死盯住红棍手上注射器,像是饿极小兽看到肉。
“阿坤哥,我是佳丽。”
任炳坤声音里还带着提防,最近几日小伦哥准备离港,肥斌和钱雷那头虽然都按兵不动,但他总觉得心内不安,好似有事情要发生,听到佳丽声音,松一口气:“哦,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郑佳丽伸手去抢注射器,被红棍先一步察觉,飞快拿开,用眼神威胁她。
“......阿坤哥,方才楼家来人接走阿爽。”
心虚加上毒瘾发作,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颤抖,听在任炳坤耳中却更添几分真实:“是她阿妈派人接走?”
“不是,我似乎听到司机在同人讲电话,叫一声‘楼先生’,讲他要送阿爽去一个地方......”
任炳坤听到“楼先生”叁个字顿时有种不好预感:“有无听清要送去哪里?”
“好似要送去谁屋企......叫.......钱雷。”
电话被红棍抽走,挂断。
郑佳丽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注射器,针管插进手肘内弯脆弱皮肉,露出一根已经乌青鼓胀血管,扎入,讲液体推进——
浑身麻痛慢慢消解,连红棍把她踹到一旁肮脏角落也不计较,专心享受升仙快感。
反应过来时,红棍已抱杭爽下楼上车,消失在重庆大厦门前。
蒲飞路尽头,一幢二层小楼灯光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