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可入夜了,我洗完澡坐在床边擦头发的时候,严仲的声音又传来了,擦着那将掩未掩的缝隙清晰地落入我耳中,我怔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他一直忍地很辛苦,到痛到无法忍受时才从鼻腔和嗓子里漏出些闷哼来,和别的人承受过度疼痛时的嘶哑破裂比起来,他的声音实在太轻了,轻到我几乎要以为那是孩童在母亲怀中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娇痴。
我呆愣地坐了好长一会儿,擦头发的巾子被随意地摊在腿上,屋外的月亮细细弯弯的一道,倒是亮得很,直直地照进房间里来,我没有打开电灯,月光于是抓住我的脚踝往上爬,我被它握着脚踝往外拉,只好顺着它的力道走,书桌,衣帽架,房门,月光一直铺到严仲的书房口。
他也没开灯,一切都静悄悄的,只剩下他和我的那一点点声响。他的呻吟声很是细碎,不仔细听根本抓不住,于是我一只手捂上自己的口鼻,另一只不自觉地抚上虚掩着的门。
吱呀————
掌下的门被推开了一点,我被惊得呼吸一滞,身体也往后退了半步。可房间里在短暂的宁静过后又响起了严仲喉间蹿出的声音,还夹杂着些微的,温软潮湿的水声?
濡湿的水声?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像是不小心窥探到了他人离经叛道的惊天秘密,我此时心里只剩下心虚,想要马上逃走。
向后一步,赤着的脚冷不丁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又把我吓得一跳。
明明之前的地面没这么阴凉的。
这丝凉意让我整个人都颤了颤,理智回复,这才发现足下踏着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