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早早的给郡主一家收拾好了院子,是主院西侧的瑶光院,屋子大的很,够他们一家三口住了,嘟嘟若是想单独住,临近瑶光院的花间小筑也收拾了出来,嘟嘟应该会喜欢的。
贝贝住的主院东侧的琅华馆,比瑶光院小一些,因着只他一个主子,屋里丫鬟也不多,便没占那么大地方。本来贝贝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搬到前院去住,但总督府就这么一家三口,哪里还分什么院子住,前头也给他辟一个待客的院子就是了。
按公主的意思,郡主一家来泉州,就不需要再置屋子了,就住总督府,他们一大家子住在一处多好。郡主琢磨着她们在泉州估计得留一年半载,住总督府,总觉得这是公主和白霆还有贝贝的家,她们家三个像是来做客的。
但这话郡主是不敢说给母亲听的,公主如今正是高兴的时候,郡主哪能扫她的兴,先住几日再说吧。
晚上白霆也下职回来了,一家子聚在一处用晚膳,公主拉着女儿絮絮叨叨,萧艺则和老丈人拼酒,贝贝在一边听着,一边照顾嘟嘟,偶尔给她夹个菜舀个汤。
阔别多年的一家人聚在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晚膳从酉时中开始,吃到戌时末,中间不知换了几次酒菜。散席后公主想和女儿一起睡,让萧艺去贝贝院里挤一夜,不过嘟嘟初到外地,心里有些虚,要爹娘带着睡才行,公主只得歇了心思。
郡主不由有些愧疚,父母对儿女的心总是比儿女对父母的心来的重,一如公主对她,她对嘟嘟。
可能是在外地认床的原因,也可能是心里喜悦,郡主第二日醒的极早,瞅了眼边上熟睡的丈夫和女儿,再想想隔壁院子里的母亲,郡主觉着心里无比满足,重要的亲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因着郡主睡在里头,怕惊醒萧艺和嘟嘟,便也没有起身,又闭上了眼睛养神,及至脸上轻轻一痒,她才笑着睁开眼,对上萧艺饱含笑意的双眼。
嘟嘟还睡得熟,她这段日子在船上着实累坏了,如今安稳下来,睡的极踏实,萧艺夫妻两个心疼女儿,便都陪着在床上躺着,不顾这是在娘家作客。
嘟嘟这一觉睡的极香,待到睁眼时已是辰时末了,她也是懂礼的好孩子,瞅见这大亮的天光,以及陪着她赖床的父母,捂着脸在床上打滚:
“呀!我睡晚了!爹娘怎么不叫我?这还在外祖母家做客呢,万一外祖母觉着我是懒姑娘可怎么好?我才不是呢!”
郡主笑着亲亲她的脸颊:“我们嘟嘟勤快着呢!是爹娘太懒了,咱们走了这一路累坏了,今儿便睡晚了些,你外祖母可疼娘了,她怎会怪我?”
嘟嘟探出脑袋来,一本正经道:“就是这样,这次就算了,娘以后可不能这样。”
萧艺夫妻俩但笑不语。
这一家子起得晚,早膳便在房里用了,用完膳后才去了主院请安。
白霆去了军营,贝贝去了学堂,府里只有公主在,嘟嘟昨儿没精神,如今歇了一晚上活力满满,见了公主便开始撒娇讨喜:
“外祖母你长得真像我娘,但是比我娘还漂亮,和我娘站在一处似姐妹一般!”
这话不是嘟嘟夸大,但凡见过公主母女的人,都说她们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除了嘴巴,公主是一张樱桃小嘴,郡主则是继承了她爹的细薄菱唇。但就是这么一点细微的差别,在别人看来,郡主就是没她娘漂亮,估计就应了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吧,郡主是皮相美人,她娘是骨相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