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济慈堂的事情历时半年终于算步入了正轨,屋子也建起来了,学堂也开学了,人也住下了,规章制度也都开始实施了。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济慈堂改革至今都是郡主在往里贴钱,一点收入都没有。虽然说这些孩子长大以后会有些出息的,算是后期回报,可是如果一直是郡主单方面出血,不等这些孩子成才,郡主已经破产了。
郡主也想过让济慈堂里的人自主创业,或者找些活做,好歹成年人都能养活自己,不过济慈堂都是些老弱病残,还真不好找活做,但凡能养活自己,谁会想靠人接济过日子。
郡主在泉州这边置了些产业,济慈堂里有些手脚麻利的妇人,或者身手灵活的半大孩子,郡主会让他们去做些零工打打杂,赚些零花钱,但吃住还是在济慈堂,等于还是郡主养着他们。而有些手工灵巧的妇人或是老人,郡主会让他们做些手工,绣花打络子做竹编等,做好了统一交给管事,管事将他们的手工品卖了后,在里头收取一些费用,剩下的分给他们,但还是收入微薄。
郡主想了想,济慈堂那边在里头的孩子长大之前,估计都是郡主养着他们了,就跟养蚕似的,买了蚕卵,等他们孵化,长大,这期间蚕主是只出不进的,但蚕宝宝长大之后吐丝结茧再产卵,蚕主的收益就来了。这些孩子就是她养的蚕宝宝呀,希望以后他们都有点出息,别让郡主亏太多。
好吧,郡主一开始是真的想做善事不求回报的,但是现实不允许呀,圣母不好做,她的钱也不是天上掉的,照现在这光景来看,一个济慈堂就有几千人,全靠她养着,这些人虽然都很可怜,但郡主不能因为可怜他们把自己家掏空吧!
因此郡主定下了一条规定,凡十五以上五十以下肢体头脑健全者,都要出去找工作,每月要交其月薪的三成给济慈堂,如果是月薪低的,这点钱还抵不了济慈堂每月的食宿费,但如果是月薪高的,每月交钱就有些亏了,但如果他有那么高的月薪也不会住济慈堂了。所以郡主这条规定就是针对那些孩子的,现在郡主供他们上学,以后他们大了,升官发财了,那肯定得回报济慈堂的。
但不管郡主怎么描绘日后的美好蓝图,济慈堂这几年的事情总得解决了,她现在才明白她当初说要在每个州县建济慈堂的话有多大,难怪皇帝听说她要接管这事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不定怎么乐呢,心想终于有个人傻钱多的来接这个烫手山芋了。
郡主想了许多,济慈堂那边节流估计是节不了多少,看来还是得她来开源呀,拾起她的老本行来,赚钱做生意吧。
郡主如今名下产业不少,田庄这些是不动的,她在京城江南都买了不少田地,但这么多张嘴都要吃不是。然后是天衣阁,这是她名下最赚钱的生意了,又开在秦淮河畔这等销金窟,说句不好听的,卖一件衣服就能抵济慈堂这上千人一天的口粮了。
再是她开在泉州的茶叶香料铺子,打着皇室旗号和西洋人做生意,那也是暴利,一月盈利几千两不是问题。然后是她加盟的盐运生意,她不管流程只拿分红,钱虽然不多,但来的最容易,基本上万事不管坐等收钱。
再然后是珍珠作坊,彩色珍珠当年刚上市时可是风靡一时,不过也就一时,后来也有别的珠商研制出了染料,价格又比郡主这里低,可不就抢生意了嘛!后来有些不良珠商用劣质染料给淡水珠上色,导致客人中毒,染色珍珠名声便臭大街了,饶是郡主这边打着皇室旗号,也受到了影响。好在郡主有宫里和天衣阁做后盾,卖不出去的珍珠就镶到衣服上,天衣阁名声在外,客人还是愿意相信的,郡主再卖些到宫里,进宫的东西都是严格检查的,珍珠带毒的顾虑便不存在了,郡主的彩色珍珠在后宫还是很吃香的。
因此在别的珠商都淹没在毒珍珠的风潮中时,郡主的珍珠作坊站住了脚,后来便少逢敌手,人们一听是溢彩苑的珍珠,便都放心购买了。
最后就是京城的崇文馆了,这算是郡主生意里头最不温不火的,偶尔有些大儒讲经,才子开文会,淡季的时候说句门可罗雀都不夸张。每三年一次的科考是崇文馆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崇文馆里经常能碰到大儒文官之类的,而且会出示历年的试题,虽然不是独家,但谁都知道崇文馆的主人是天子心腹,指不定就漏点什么出来呢。
崇文馆虽然是郡主名下最不赚钱的生意,但却是郡主名下名声最好的产业,好歹在郡主满身的铜臭味中添了点书香味儿,也堵堵那些清流的嘴,因此它虽然不赚钱,郡主为着名声着想也还是默许了它的存在。
但眼下郡主突增了大笔的开销,以前那些生意便不够看了,她必须再有一项持续暴利的生意,而且要垄断,否则她养不起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