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一耸肩膀:“和家里人闹翻了,出门溜达,暂时没什么目标,走到哪儿是哪儿吧,不想走了就停下来安家,大概不会回老家了。”
林瑞心下一喜:“如此极好,要不咱们做个伴?”说完似想起了什么,忙摆手道:“我不是说你和家里闹翻了好,我的意思是左右你也一个人漫无目的闲逛,我也是出门游历的,不如结个伴?”
齐铭扬眉笑道:“江湖险恶,你怎知我不是坏人?你就不怕我谋财害命?还说要闯荡江湖做大侠,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如何行走江湖?如今这凄风苦雨荒郊野外的,我便是就在此处害了你,扒了你这身行头,骑了你的马走,谁又会知道?”
齐铭说到后头话里带了阴森,林瑞顿觉寒气入体全身发凉,忙握住了身侧佩剑,面上一派警惕之色。
齐铭忽的又大笑起来:“你这人真是一股子傻气,从京城出来,能让你走到现在,也是上天庇佑了。”
林瑞瞪着眼睛不服气道:“什么上天庇佑!我功夫好着呢,便是江湖经验不足,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欺负的!”
“有多好?有我好吗?”
齐铭话中充满了挑衅之意,林瑞一瞬就被激起了热血,拿着剑摆出搏斗的姿势:“可要切磋一下?”
齐铭捏了根稻草在手里甩着:“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切磋什么?”
林瑞顿觉憋屈,这人可真是,回回激他,激完又不管了,他有再多力气,都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忒郁闷。
林瑞气鼓鼓的坐在一边不说话,齐铭也不管他,径自睡了过去。
林瑞瞧着更觉气闷,干脆也和衣躺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下了半夜的雨,山野中的空气很是湿润清新,林瑞早起发现齐铭已经不在了,还以为他已经走了,捋捋衣摆出了门,发现他在外头漱口。
“你哪来的水?”
“天上掉的呗!”
“这雨水如何能漱口?”
“如何不能?那旱灾时候,有雨水喝都不错了。”
林瑞一噎,这是他头回在外头露宿,昨儿没沐浴便一身不舒服,今儿说什么都得洗漱。他是做不到等进了城再找客栈洗漱,今儿能不能进城还不好说呢,他昨儿就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队伍混水摸鱼,才在外头露宿了一夜,偏偏又碰上下雨,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林瑞就着水洼里的雨水洗漱好后,便见齐铭在一边吃大饼,是大街上最常见的干烙饼,一文钱一张,纯粹面粉做的,也没肉干没肉馅,平日里林瑞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这会儿他却馋的不行,他昨晚上就没吃东西,本想着打个野兔野鸡烤来吃,偏偏下了雨,只能空着肚子睡觉,这会儿肚子里空城计唱的正欢呢。
齐铭实在受不了林瑞那巴巴的眼神,从包袱里再拿了张饼出来,问他:“你要吗?”
林瑞笑着接过:“多谢了。”
“不怕我下毒?”
林瑞腮帮子一鼓,大力嚼了一口面饼,眼睛瞪着齐铭,仿佛那张饼是齐铭一般:“毒死我乐意!”
齐铭呵呵一笑,不再逗他。
吃过早饭后,两人都要进城,齐铭没有马,便提出搭林瑞的顺风车:“咱们一块儿进城吧!”
林瑞傲娇起来:“江湖险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万一你谋财害命怎么办,非亲非故的,我可不敢和你上路。”
齐铭无奈一笑:“你吃了我的早饭,我搭你的马进城,咱们两清,如何?”
林瑞一噎,吃人家的嘴软,也只得无奈点头,两人同乘一骑往城门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