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萧蒙回来的早,傍晚时分便到家了,夫妻俩早早去上院陪太妃用膳,膳后散步回正院,时辰还早,还有大把的闲话时间。
两人说了些孩子们的事情,萧蒙对长子和次子都很满意,觉着有了他们,寿王府少说也能再兴两代,至于幼子庆哥儿,只要不长歪了,没什么大本事也行,有父母哥哥在,还能饿着他不成。
林雅清不这样认为,“庆哥儿是个敏感的孩子,自尊心极强,怎会甘愿接受父母兄嫂庇荫,他想读书,又不能考科举,如今瞧着人际往来也不大行,我真有些担心他。”
萧蒙心说庆哥儿这副性子还不是你和母亲惯的。
“不必担心,男孩子小时候斯文大了就开朗了,女孩子小时候活泼大了就安静了,庆哥儿还小呢,没大毛病就成,别人不知道多羡慕咱们家三个孩子。个顶个的省心,能文能武的,比那些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强多了。”
这话倒是没错,孩子们虽然有些小毛病,但都正直上进,比那些成天惹是生非的勋贵子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她多盯着点儿,别让孩子们长歪了就成,
萧蒙不想再提庆哥儿的事情,便另起了一个话头:“昨夜睡得安稳吗?今早起身时瞧你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做了什么美梦?”
萧蒙随意一问,林雅清便笑得甜蜜,“嗯,梦到了咱们新婚时的事情,很美。”
林雅清笑容如十八少女般娇羞,萧蒙看着晃神,也回忆了一番那段时光。他们新婚之夜恰好遇到当时的太后甍逝,喜服还未褪下便穿上了丧服,哪里好了。更何况他们婚前无情意,婚后又无夫妻之实,那段日子其实并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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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百日热孝过后,萧蒙便要回北疆,他原就是请的婚假,又因着国孝耽搁这么久,务必要回去了,北疆那块本就混乱,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席之地,离开太久,他都怕回去之后没他站脚的地。
当时王府还是萧蒙的祖父当家,王妃和世子妃拉着萧蒙一把鼻涕一把泪,寿王府是先帝时的荣光了,今上并不重用他们,王府这几代子弟也就萧蒙有出息些,他又是嫡长孙,不想自家没落成普通宗室,他必须去拼。
每当这时候,王妃就会埋怨世子妃,若是当初听她的话娶朝瑰郡主进门,哪里需要蒙哥儿去边关拼杀?瞧瞧如今郡主在皇帝跟前的脸面,再瞧瞧她选的这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真真是人比人得扔!
王爷也拍着长孙的肩膀叮嘱了几句,儿子不成器,孙子小小年纪就担起了家里重担,他这个做祖父的,心里又是酸楚又是骄傲。
萧蒙辞别了家人,带着新婚妻子去了北疆,北疆严寒,林雅雅清初到那边水土不服,还病了一场,而萧蒙忙于军务,极少时间回家,还未圆房的夫妻本就情薄,水珠都替自家姑娘担心:“爷怎么每日都不回来?军营里当真这样多事情?原本在京中有顾忌,如今来了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还是得赶紧圆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