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子自然是人中龙凤,若看得上湛哥儿,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话是这么说,她就不信长公主能看上。
陈枫想了想那场面,嘿嘿一笑,看来他得趁这阵子多训练儿子,进京了可别怯场。
“反正今年年底也得回京述职,阿艺说他还没见过两个孩子,咱们一家子都进京去吧,也回家过个年,我写封信给父亲,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母亲回京,他们也还没见过清姐儿。”
陈燿夫妇只有陈枫一个儿子,前些年陈枫一直不肯成家,陈夫人放心不下儿子,儿子来泉州任职她还跟过来照顾。
后来陈枫娶了方柔,婚后一年便有了嫡长子,陈夫人操持过长孙的满月酒之后便离开泉州回到桐城了,她和陈燿也是恩爱夫妻,即使她只生了一个儿子陈燿也没纳妾,怎能忍受长久分离。也正是因此,陈夫人比谁都紧张儿子成家的事情,若陈枫不娶妻生子,她就是陈家的罪人了,让嫡长房在她手里断了香火。
方柔说好,问陈枫“既要举家回京,那我这几日就要开始收拾了,咱们是只回京过个年就回来,还是要在京里长留?”
毕竟是陈家下任主母,如今年纪轻轻又是二品诰命了,是泉州贵妇圈第一人,她也有了些政治敏感度,尤其是军务调动之类的,她作为军将家眷时常要随任行走。
陈枫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抱过小女儿坐在膝上,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轻声道:“先收拾,待父亲回信再看。”
他和父亲各自执掌一方军权,皇帝不会让这种境况长久的,他和父亲总要有一个人退下来。父亲年过半百,又有陈年旧伤,北疆苦寒不利休养,最好的办法就是父亲卸甲归京,他正式接任陈家家主,但是否还留在泉州却不好说,皇帝有可能会让他子承父业,继续北疆的保卫工作。
北疆条件比泉州苦一些,他是军人,倒不怕苦累,就是担心妻儿适应不了北疆的条件。
方柔心里也有谱了,很不舍泉州的一切,她都在这里住了八年了,婚后更是精心建设这府里的一草一木,这宅子是官邸,日后不知道要便宜了谁。更何况陈枫升任一把手才半年,她还没过够第一夫人的瘾呢,回了京里随意一个人都比她尊贵,要她对别人卑躬屈膝的,真难受。
“听说大长公主家的铮大爷要和何家姑娘定亲,咱们要不要去何家问问,何大人有无准备,若是没有,年底就让他和咱们一块儿进京?或是有没有什么大件的嫁妆,他们不好带的,咱们帮帮忙?”
陈枫揉揉爱妻的脸颊,温声道:“还是夫人思虑周全,你让人去问问吧。”
方柔笑了笑,何大人生了个好女儿,她早些年就看出了何嘉文对白以铮感兴趣,围着公主献殷勤,她有些不屑,又有些恍然,她以前也是这样伺候陈夫人的吧?不知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像她看何嘉文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