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常公公在中间说和,鎏金又诚恳认错,苏宝儿便原谅她了,只是告诫她:“我的事情自有主张,无需你自作聪明,你若想认我当靠山,那我怎么做你就跟着做,而不是让我跟着你的步伐走。”
鎏金磕了两个头,诚恳道:“奴婢知错了,日后大人说一句我就做一项,绝不敢再擅作主张。”
苏宝儿让她起来,把昨日皇帝送来的东西摆出来,让她和银箔随意挑些,两人都只意思着拿了二两碎银子,苏宝儿给她们一人抓了一把,让她们拿荷包装着,道:“咱们在这宫里,最需要的就是真金白银,这些衣裳首饰反而是虚的,都拿着吧,我琢磨着尚膳局也好不了几日,日后有咱们花钱加餐的时候呢。”
两个丫头连连道谢,苏宝儿又道:“这几日盯着咱们的人多,你们都谨慎些,既然尚膳局会送饭来,你们就不要去拿了,都呆在屋里别出门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尚膳局送了几日,瞧着陛下那边又没有下文了,自然就开始打马虎眼,说他们事情也多,没法天天送,还是劳累鎏金姑娘有空去拿才好。
鎏金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尿性,去拿就去拿呗,以前也不是没去过,心下却道等我们家大人做了娘娘,你们再来舔/脚背可就晚了。
苏宝儿叮嘱鎏金快去快回,走没多少人的小路,路上不要耽搁了。鎏金说她知道的,特意早去了些,不过在尚膳局等了会儿,提着食盒回来时又遇上吃饭高/峰期。
鎏金提着食盒眼中无旁人,快步往自己家赶,在路上和别宫的宫人撞了一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连声道歉,却听得尖利刻薄的一声:“谁啊,没长眼睛呐!”
鎏金边道歉边抬起头来看人,却原来是老熟人了。
秋蓉一张鞋拔子脸见到是鎏金就更臭了,掸了掸袖子道:“是鎏金呐,这是去尚膳局拿饭?怎么,不是跟了苏大人,陈掌膳日日给你们送饭,还用得着你亲自去拿?”
秋蓉是鎏金在尚珍局做学徒时的同期宫女,在尚珍局那会儿就不对付,后来鎏金去了藏书阁,秋蓉在尚珍局倒混的不错,但掌珍位上有人坐,一时也轮不到她,今年后宫进新人,她使了些钱,分到梁美人屋里了。
老冤家聚头,谁也没个好脸,要是以前鎏金就得和她针尖对麦芒,大家都是下人,吵几句嘴怎么了,可是如今她们各为其主,大人又叮嘱她不要惹事,她便咽下了这口气,忍着道:“陈掌膳不得空,我自个儿来取,方才没注意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没撞疼你吧。”
秋蓉阴阳怪气地说:“没撞疼。”又盯着鎏金手里提的食盒,问道,“拿的什么好吃的?让我瞧瞧?”
说话间就上手来夺她的食盒,鎏金不想给,秋蓉身边还一个宫女一起抢,鎏金怕把饭菜打了就给她们了。
秋蓉打开食盒盖子,惊喜道:“呀,有羊肚,我们家主子最爱吃羊肚了,问了好几日都说没有,今日可算是有了。”
鎏金忙道:“那你们快去,去晚了怕是没了,”
秋蓉望着她笑意森森:“鎏金呐,你也知道,去晚了怕没了,那我们又没拿到主子爱吃的东西,怕她不乐意,不如你把这份羊肚给我,你再去拿一份?苏大人那么疼你,天天出钱给你们加餐,就算没了羊肚,你们也可以再要别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