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哭边喝酒，眼泪流进罐子里，向禹都不晓得她在喝酒还是喝眼泪。

“要不换个工作吧。”

他心底也很不爽那个主管欺负他家慕慕，但在这方面，他一个高中生又无能为力，只能叫慕慕换工作。

“不行啊，我才做多久就换工作，下一个老板一定觉得我抗压性很差，没有定性，不录取我。”

“不然你就硬起来呛回去。”向禹不懂为何要这样忍气吞声。

其实继父留下来的遗产，有一部分给了慕慕，向禹收到的租金，也会提拨她应得的数目汇进她账户，慕慕原本拒绝，要他把钱留着将来读大学或出国留学时用，但他坚持，就像慕慕坚持他有资格继承继父的遗产，那么属于慕慕的应继份他也坚持一定要给她。

因此慕慕根本不缺钱，但她还是很老实地每天上班下班，而且支出绝对不超过她的薪水。

感觉有点笨，但向禹又觉得她老实得可爱。

“我跟你吵架都会输了。”委屈瘪嘴的慕慕开了第四罐啤酒。

说得也对。

但是——

“我没跟你吵过架。”

“没有吗？”

“当然没有。”

向禹自沙发滑下来，在她旁边席地而坐。

慕慕皱着眉头，眼瞳往上，专注思考。

向禹的确没跟她吵过架，他只是单方面呛得她回不了嘴。

这一想，慕慕又觉得自己实在很没用，连侄儿都能欺负她，呜呜。

“你说她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很讨厌我？”慕慕问。

说不定是忌妒慕慕的年轻可爱。

不过他生来不会说好话，因此只耸了下肩。

“除了讨厌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这样针对我，因为她对其它人都很好啊。”

用力抹掉眼泪，慕慕已经开了第五罐啤酒了。

“好了，别喝了。”

向禹晓得她喝第五罐酒时就要开始发酒疯了。

过往经验，次次都准。

“我连喝酒都不行吗？”被阻止的慕慕大哭了起来。

“好，你喝。”受不了她哭的向禹干脆把啤酒堵上她的嘴。

慕慕仰头咕噜咕噜就把第五罐啤酒喝光了。

接着又开了第六罐。

向禹觉得他该走了，因为她接下来就会开始胡言乱语，可是又不放心放她一个在这里，实在是两难。

“你说，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慕慕忽然抓着他问。

“没有。”果然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坏？”

“我哪有对你坏？”

他只是……偶尔喜欢损她一下，看她气嘟嘟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掐圆鼓鼓的双颊。

“你有啊……我记得你小时候，我开玩笑说叫你长大后娶姑姑，你却说等你长大我就老了……等你长大我也才二十五岁啊，哪里老了，呜呜呜……”

“……”有这件事吗？他怎么完全没印象？

不过这倒蛮像他会说的话。

但是——

“你要我长大后娶你？”

“我开玩笑的而已嘛，你干嘛那么认真的呛我？”慕慕越想越委屈。

向禹手肘撑在沙发上，把慕慕的脸转过来。

“好啊，我娶你。”

慕慕一脸傻愣的看着他。

“你说真的？”

“你都二十叁岁了，还没交过男朋友，我看以后也交不到，我只好娶你了。”他佯装无奈。

“谁说的！”以为自己被看不起的慕慕生气的嚷，”我有交过男朋友！”

向禹顿时脸色大变，”甚么时候？叫甚么名字？你交过几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