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出自《论语》,你别说你没读过。”
毕岚亲笔写下的“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典故正是由此而来: 楚人接與见楚政无常,佯狂不仕,孔子到访楚国,这个人装疯卖傻从孔子车马前高歌而过——
凤鸟啊凤鸟啊,你的德行为什么衰退了呢?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未来依然来得及啊!算了吧算了吧,如今从政的人都危险啦!
安平侯毕岚被囚禁于府中,皇上削去他的官职永不任用,如此看来,他心中愤恨,挥毫写下此诗,而后饮鸩自尽,就顺理成章了。
李炽跪下,看着地上那副乌糟糟的亲笔,真真是怒火攻心,这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毕灵渊见李炽不说话,又冷笑一声,说道:“就毕岚这种狎玩宫奴秽乱宫廷的人渣也配以青莲居士自拟?还想借古讽今,妄议朝政?”
说着,缓缓走到李炽跟前,负手而立,垂眼看着李炽,神色明昧不定,静静地问他:“你说,是谁借他的狗胆?”
李炽心不甘情不愿地埋下头去,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皇帝竟已有这般大的威压,
他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微臣与毕岚只有同僚之谊,私下相交与旁人无异,微臣从未与他论及朝政之事,望圣上明鉴!”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毕灵渊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挥挥手,淡淡地笑道:“朕晓得,爱卿你忠心耿耿,断断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皇上这般说话,李炽却愈发不安,心头上像放了一块石头似的,沉沉地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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