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香的兴奋劲稍退:“还好。”
岑卫东拿走她手里的枪,掰开她的手:“都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头等有不长眼地找上门了,你再拿他们练练手,那可比这枯燥的练习有趣多了。”
这枪后坐力不小,每次开枪,手都被震麻了,十几次下来,陈福香也有点吃不消。她点头接受了岑卫东的建议:“好,那我们回去吧。”
岑卫东点头,拉着她出去,找到停靠在路边的自行车,开了锁,叫她:“福香,上来吧。”
陈福香跳上自行车,抓住他腰上的衣服。
自行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乡间小路坑坑洼洼的,还有石子挡路,自行车颠簸得厉害。陈福香有点吃不消:“卫东哥,你骑慢点。”
“你搂着我的腰就好了!”岑卫东并没有降低速度,和煦的春风将他的声音刮到背后。
陈福香听了只想翻白眼,冲着他大喊了一声:“幼稚!”
岑卫东听了越发变本加厉:“抓好了,前面有个坎儿!”
“啊……”果然车子一阵颠簸,陈福香吓得赶紧抱住了他的腰。
岑卫东的车速立即降了下来。
吓出一身冷汗的陈福香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我差点摔下去!”
“你抱紧我就不会了。”岑卫东龇了一声,大笑着说。其实就一个小坎,他吓她的。
陈福香实在拿他的厚脸皮没辙,干脆靠在他宽阔的背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和徐徐清风。
途中,路过一片灿烂的油菜花地,金灿灿的,一大片,放眼望去,入目皆是金黄色。
陈福香惊叹不已:“哇,好多油菜花,好漂亮!”
岑卫东放慢了车速:“想不想开更仔细一点?”
陈福香当然点头:“想,卫东哥,你有什么办法?”
“等着!”岑卫东踩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车子一拐,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小路的两边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他们仿佛都被开得热烈的油菜花给包围了,鼻端皆是油菜花的清香。
陈福香兴奋不已,仰着头,入目是蓝天白云,身边是开得热烈奔放的油菜花,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了这三种颜色。
“卫东哥,这里太漂亮了,我好喜欢!”
岑卫东将车子停了下来:“我也很喜欢,咱们下次带点东西出来野炊!”
“野炊是什么?”陈福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毕竟乡下都是田野,乡下人也不稀罕这个,乡下的中小学也几乎没这种活动。
岑卫东牵着她的手,走在小路上,细细地给她描绘:“就是带一块布,再带一些吃的,到风景秀丽的地方,坐在绿草繁花间,吃东西,欣赏美景,消磨半天时光。”
陈福香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好像挺有意思的样子。等哪个周末有空,咱们去野炊吧!”
“好,都依你。”伴随着岑卫东宠溺的声音,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捕捉到她的唇,吞下了她到嘴边的抗议。
开始陈福香还觉得不自在,想挣扎,但她的力气哪抵得过岑卫东,几个来回就败下阵来。
等结束的时候,她的嘴唇红通通的,两只杏眸水盈盈的,娇媚动人,脸上白皙的皮肤染上了诱人的红晕。
“你……”陈福香想指责岑卫东,可想到最后自己竟也沉溺其中,到嘴边的指责说不出口了。
倒是岑卫东若无其事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吻了一下,声音暗哑,带着丝丝压抑的气息:“走吧,回家了!”
陈福香对上他火热得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神,心里一虚,赶紧跟在他身边,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后半段路程,岑卫东没再折腾。他直接将车子骑到了国营饭店门口:“走吧,今天咱们结婚,就在饭店里吃,当庆祝了!”
陈福香嗔了他一眼,这人到哪儿都说自己今天结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结婚了似的。
进了国营饭店,岑卫东大手笔地点了好几个荤菜,饭店里有的,他都点了。
别看国营饭店服务态度不好,但饭菜的这个分量却足足的,盘子很大,一个鸡汤里面半只鸡,整个的,红烧肉也一大盘,还有鱼也是整整一条,看起来一两斤。
“这么多,咱们怎么吃得完啊?”陈福香有点愁。
岑卫东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先喝汤,多补补。”
她身体好好的,补什么补啊,陈福香感觉今天的卫东哥怪怪的,简直像把她当猪一样在喂,又是盛鸡汤,又是给她挑鱼刺的,她的碗里几乎就没空过。
等吃过饭回了家,岑卫东将炉子上水壶里的热水倒进桶里,又掺了一壶水烧上,然后在木桶里掺了些冷水,提到浴室:“福香,洗澡吧,要是水不够,你跟我说,待会儿我再给你提一桶到门口。”
陈福香看了一眼天色:“这么早,天才刚黑呢!”都还没黑透。
岑卫东捏了一下她的脸,若有深意地说:“今晚早点睡!”
陈福香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好像结了婚,以后就要睡一间屋,也就说,她今晚要跟卫东哥睡一起。
她羞涩地跑回了屋:“我去找衣服。”
穿什么好呢?陈福香找了一圈,然后失败地发现,自己好像没准备合适的睡衣。她睡觉都是穿以前的旧衣服,勉强当睡衣,但现在这些已经磨得泛白起毛的旧衣服显然在岑卫东面前穿不出去。
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陈福香翻了半天,决定还是穿白天的衣服算了,她拿了一件白衬衣和一条灯笼裤,匆匆去了浴室。
洗了有生以来最不安的一个澡后,陈福香拉开门,抱着装了脏衣服的盆子出来,匆匆跑回了屋,速度快得堪比兔子,一下就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