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厅,只听角落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忻妍双膝跪在地上,用从卧室角落找到的发卡撬着工具室的房门。
那发卡或许是那白衣女人掉落的东西,但不管是谁的,她总算找到了能使用的工具,只听门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她顿时一喜,“咔嚓”一声,锁便开了。
她立即站了起身,喜出望外的将发卡放到桌子与墙的缝隙间,摁下把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微弱的光照在了地面,极暗的光线下,她勉强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这绝对是一件普通人家不会有的房间,纯白色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钻头、扳手、锤子以及电锯,地面铺了一层透明塑料纸,中间有个和成年男人差不多大小的木桌。
空气潮湿,房间里没有窗户,昏暗无比,只有开灯才能看清事物。
这会是一件做什么的房间呢?
周忻妍毛骨悚然,脑中回忆起他拿着锤子向外走的情景,是要去杀人么,还是只单单处理别的事情?
房间没有日历,她也快分不清来这里多少天了,五天,或许更久,但距离那个白衣女人的死也才过去数日而已,警察应当还处在警戒状态,他这样出去,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低头想了想,只觉得心跳好快,她心乱如麻,退出房间小跑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上班上学的时间,屋外只能隐隐听到车辆经过的轰鸣声,和寒风经过院子的瑟瑟响声。
男人似乎并不害怕她会向外大喊求助,是因为知道没人会帮她,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死对他而言似乎轻于鸿毛,不然他又怎会对那些无辜的女人痛下杀手。
是因仇恨,还是只单纯的享受杀人的快感,又会是将女人养在家中当做泄欲工具一样,玩腻了,便会寻找新的猎物,转而将她这个旧玩具以尸体的方式丢弃。
没人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这种做法足以证实,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门外并没有声音,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到了工具室的门前,轻轻带上了门,留下了道缝隙。
房间陷入黑暗,她伸出左手打开了灯,灯泡亮起,她呼了口气,心跳逐渐加快。
抬步靠近那锋利的电锯,电锯还很新,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放置在桌子上有种濒临死亡的湮灭感,她颤颤地伸出手,当指尖触摸到那冒着寒光的刀面,她猛地激起一身冷汗,迅速将手收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攥住了它,心颤的后退。
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东西,这个地方也是一件绝对不允许靠近的房间,她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若是被发现,她会死的很难看。
这样想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可当手握住门把,她又停住了。
她提了口气,像是在一瞬间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转身小步接近那靠在墙边的铁架子,战战兢兢的将架子上的锤子取了下来,房间里不只有这一个锤子,她环视一眼屋子,能用得上的,也就只有这个小锤子了。
那把厨房里的刀,早在上次愚蠢的偷袭和自杀后被锁在看不见的地方,那次的惩罚她还历历在目,要是她用屋内的工具再去做那蠢货似的事情,只会比上次的惩罚更加恐怖,恐怖到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她垂下眼眸,相信那样一个男人,是会用极为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一个活生生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