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愣了下,从包里掏出来个塑料小瓶递了过去,周天成接过,朝着照片喷了两下,抽出纸巾在相片上擦了擦,那照片上的黑色污渍便奇迹般的抹掉了。
莫然好奇的站起来,看着他捧着一对情侣的合照,顿时捂着嘴,惊道:“这个男人就是日报的主编,今天报纸上报道的失踪者家庭住址的主编就是他,叫做……曺梭,对!曺梭!”
“赵桦,快!调查这个人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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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了,叁辆响着警笛的警车从狭窄的道路驶进了察明洞,为首的车停靠在墙边,那穿着夹克的高大男人急匆匆的下了车,大力敲响院门,在屋内无人回应中,他踩在靠墙的石头上翻身进了院子。
院门被从内打开,一群身穿警服的男人涌了进来,周天成推开房间的门,一阵凉风袭来,那飘着的窗帘边是一滩暗色的红。
他直径走向卧室,猛地打开房门,脚下是一道蜿蜒的血迹,那摆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沾满了血液,红色的绳子散在一侧,床有些凌乱,是一场屠杀后回归的平静。
“可恶。”
他猛地靠近将那椅子踢翻,双手叉着腰,满是血的房子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愚蠢,他厌恶,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
退出了卧室,他看向右手边上锁的房门,大批警员在屋内搜索着,他招呼个过来,合力将这小锁头打开了来,屋内黑漆漆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他抬手打开了灯。
“老王!”
挂满工具的房间里,一张沾着血的桌子下,一个人趴在地上。
周天成大跨几步蹲了下来,连忙将那后腰插着一把水果刀的王铎翻了过来,指腹伸向他的鼻尖,感觉到薄弱的气流吹在手上,他心中一紧,连忙朝外大喊:“快叫救护车!”
姗姗来迟地赵寻阳忙跑了下来,还没进入院子,就看见两个人抬着担架从屋里走向停在门口的救护车。
那上面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老人,他快步靠近看着那担架被抬进了车里,院内乱哄哄的,他伸长脖子向里眺望,望见站在门口的周天成正不耐烦的打着电话。
街道的一边铁门围着警戒线,铁门的对面同样围着警戒线,赵寻阳站在警戒线的边缘,隐隐料到了这坏结果,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
又让他给逃了吗?
他不甘心,攥紧拳头,看着左边已经在风雨里塞了几日的警戒线,他心一横,朝着出租车跑去,这一次一定要赌对,他祈求的想。
周天成脚步极快的走出了房子,弯腰越过警戒线,看着那绿色的出租车朝着离开的方向开去,他叫了几个人,对着手机上新发来的地址,上车向曺梭家开去。
可当他们抵达曺梭家,院子的门是大敞着,房子的门也是虚掩着,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周天成推开门,客厅一片混乱,正对着门的大鱼缸碎了一地,架子上的书籍洒落在地,一把折断的高尔夫落在地上,反倒的皮质沙发,一个被殴打的满身是伤的男人躺在碎片里。
两个同事立即去查看男人的情况,周天成站在门边扶额,对于这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情况头痛不已。
停了雨的天看不到点阳光的踪迹,随着指针越转越暗的天即将跨入夜晚,他们早在赶来的路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黑夜中去寻找一个不知去向的人,是比在白天还要难上数倍。
他立于屋檐下望着墨色天空飘动的乌云,种种不甘从心底涌出,恼怒、憎恶,明明与那个人接触过许多次,可都与那抓住忻妍的家伙失之交臂。
他对他露出过讥讽的笑,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知道抓住了那个警察的妹妹,然后冠冕堂皇的坐在那警察的面前,用讥诮的目光尽情释放罪恶的胜利?
可恶,实在可恶。
他沉了口气,刺骨的凉风吹在脸上,一个对月城极其了解的人,会在被警察追捕时逃到哪里去?
出城吗?可他却带着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带着那个人,他会去哪里?
思索,思索,久久地思索。
扫过院内掉在地上摔了一半的盆栽,他攥紧拳头,狠厉的抬起眼眸,嘴角扬起一个颇具恶意的笑,呵,狗崽子,在他周天成管辖的范围内他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