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已经承认是我的徒弟了,不管怎么样,说话要算数。”杨大夫望着萱娘,一副劝她不要反悔的样子。
萱娘本来很不愿意,但是想到了眼下的情况,为了应付过南宫寒,便也没有说什么。
这些大夫对于杨大夫的医术是信服的,只是对于萱娘颇有微词,听到萱娘是杨大夫的徒弟的时候,几个人这才闭上了嘴巴,有南宫寒在,他们不敢说什么。
可是现在,萱娘不承认是杨大夫的徒弟了,这不由让几个大夫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他不是杨大夫的徒弟,这么高明的医术从哪儿学来的?一定有古怪。”
“就是,我学了几十年的药理,就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药方,有的药材都相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对话,杨大夫显然听到了,“你们说什么呢?我和徒儿近日闹了些矛盾,他有些脾气正常,你们跟着起什么哄?”
听到这话,几个老大夫没了言语,萱娘只觉得耳根子清净了许多,算了,随这个杨大夫怎么说吧。
起码,现在作为杨大夫的徒弟,这样一个身份,可以在军营保住自己的身份,反而免了那些闲言碎语。
萱娘有些疲惫的回到了住处,躺下,却感觉睡意全无,回想着到军营的这些时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躲着南宫寒,明明想见他的心思更多一些。
可是见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错,两个世界,不单单指她穿越的身份,再有就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南宫寒,她之前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心境就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是从那次南宫寒醉酒的许诺开始吧。
虽然在军营,可以随时见到他,她不想打扰他,只要看着他没事,她便能安心许多,这样就好,南宫寒的话她没有忘,她亦期待着他凯旋,到时候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这里,她就迫不及待期待看到南宫寒得知一切事情后的表情了。
夜幕降临,萱娘辗转反侧,她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样的感觉让她思绪不宁,以至于无法入睡。
被思绪所烦扰,萱娘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出去走动,穿好鞋子,她只批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出门。
月华如水,映衬着数百里营帐说不出的寂寥,恍若一座座坟墓一般,静谧而诡异。
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萱娘觉得现在已经到了十一,二点钟左右的样子,今晚的风很大,直接穿透了单薄的外衣打在身上,丝丝缕缕的凉意钻进了皮肤之中,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有些冷,可是萱娘却没有打退堂鼓,因为这阵凉风正好让她的意识分外清明。
她走着走着,忽然发觉不远处有一道人形,这让她不由得警觉起来,这么晚了,谁还在外面?
萱娘躲在其中一个帐篷后面,探出脑袋仔细观察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银甲,由于是夜晚,月光也并不明朗,所以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这个人的个头不高,看上去却很壮实,萱娘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手中捧着一只鸽子。
飞鸽传书!萱娘的脑海中闪现出了这四个字,一瞬间,像是所有的思路都清晰了起来,军营有内奸!
南宫寒不是已经处理了一些细作么?怎么还有?难道军中将士中毒,就是此人所为?
一定要把这件事及时禀报给南宫寒!不然后患无穷,萱娘打定主意,却发现那人已经走了。
她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发现这个人居然向着南宫寒的营帐走去,这让萱娘暗道不妙。
烛火摇曳,南宫寒仍旧没有入睡,屏退了身边的人,独自思量着对敌良策,望着铺在案几上的地形图,微微出神。
由于一直没有进食,加上熬夜,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好似又消瘦了几分,原本润泽的嘴唇,起了一层死皮,显然是没有进水的原因。
烛台上的烛火显然快燃到了尽头,化成了一堆蜡油,火苗却仍旧不死心的跳动着。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南宫寒像是有所发觉,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波澜不惊,“万勇,你来做什么?”
“元帅,这么久了,我军粮草亏空,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勇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