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叹了口气,大概,也就只有她相信王爷还活着吧,萱娘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因为她也不敢确定,或者根本就不远意去相信。
“这里谁会作画?”萱娘询问道,将士们顿时面面相觑,一个浑身脏兮兮,五官深邃的男人上前,对着萱娘说道,“我会。”
萱娘点了点头,这两天他们又跋山涉水,到了一个小村庄,有人的地方就应该比较好打听了,只要找到笔墨,画出南宫寒的样子,沿途去打听,说不定能够有一些线索。
一个大手大脚的妇人,正在村口打水,她身穿粗布麻衣,用扁担挑起两担水,正准备转身回家,却看到了不远处有一行人,让她愣住了。
这行人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好像掉到了泥坑里一样,身上的泥巴已经干了,在他们的衣服上,皮肤上覆盖着,像是很久没有洗过澡了一样,为首的一个,是一个看上去身形羸弱的男子。
男子的布衣被泥染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灰头土脸的,双目有些无神,见到这个皮肤粗糙黝黑,看起来有些壮实的妇人,萱娘用沙哑到几乎失声的嗓音开口,“这位大姐,请问可有笔墨?”
妇人听到萱娘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识字,家里自然不会有这么东西,既然你们讨要笔墨,想必都是读书人,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王秀才家里,他是我们村儿,唯一一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
山里人识字的少,这个王秀才,就是个例外,他的祖上是一个土地主,到了他这一代,也就挥霍空了,他的父母也算是半个读书人,比较明事理,但是王秀才长大后,他们就积劳成疾,双双离世。
给王秀才留下的也就一个还算比较宽敞的房子,还有一堆无用的书卷,王秀才自小就聪明过人,在父母的教学下,学会了读书识字。
十六岁那年,王秀才出去闯荡,进京赶考,取得了秀才之名,被封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衔让他看惯了官场险恶,就辞官回到了家乡。
相亲们都知道他是个明事理之人,平日有什么争端解决不了,都会请他来评评理,每次都能得到圆满的解决,在这个小村落里,民风淳朴,一来二去,王秀才就成了德高望重的存在。
一行人被妇人引到王秀才家,说明了来意之后,王秀才没有任何怠慢,准备了笔墨给他们。
因为王秀才清楚,这些人别看衣服弄的脏兮兮的,但是他们穿的可都是月国的战甲,那是身为月国战士的无限光荣,虽然他不能在官场大展宏图,但是还是打心底里对于月国的将士们心生敬佩之意。
心知一行人来历并不一般,所以王秀才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还给准备了晚饭,萱娘也不好推辞,就干脆客随主便。
让人画好了南宫寒的画像之后,萱娘不想再做耽搁,正要辞别之际,王秀才忽然说道,“你们穿着这些铠甲想必行动不便,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衣服,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家父喜欢素色,青睐白衣,各位若是不嫌弃,不如……”
萱娘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衣服上面的泥土,看上去很不雅观,要是能够在此洗漱,换身衣服,或许也不迟,毕竟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南宫寒要是出事的话,早就出事了。
可以说,她现在完全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王秀才的话让大家很动心,但是萱娘没有表态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为何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会让赤副将都对他言听计从,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是大家却都没敢乱说什么。
“在下自小生活在这个村子,和大家相处的都不错,还算是有些人缘,想必诸位是想要寻找那画中之人,在下或许能够帮得上一些忙。”王秀才见萱娘呆愣,便转移了话题。
听说王秀才能够帮忙找人,这让萱娘欣喜不已,有些激动的问道,“真的吗?”
王秀才点点头,大家今晚暂时就在他的家里安顿下来了,萱娘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把脸,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众将士都在王秀才家里洗了澡,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女儿身,她只得说自己不想洗,大家自顾自的欢愉,也没有谁太过去关注她。
次日,王秀才挨家挨户的去询问有没有人认识画中之人,留萱娘一行人等待,过去了一上午,王秀才这才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怎么样了?”萱娘第一时间询问,只见王秀才一边摇头,一边大口喘着粗气,“都问过了,大家都说没有见过这画里的公子。”
这下,萱娘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跌倒,她终于扛不住了,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王秀才家,看来,他确实是遭了不测,萱娘这下是真的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