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信陵王府。
一盏冷灯如豆,信陵王躺在床上愣怔着眼睛睡不着。
前几天他还是风光无限的皇帝爱子,身后有专宠几十年的贵妃亲娘,势力庞大、嚣张跋扈的母家。
转眼之间他就成了被幽禁在府里,不经允许不得外出,母妃失宠,舅家入狱的可怜虫。
谁会想得到事情竟然变化得这么快呢?
还有,他被关在别院的王妃……那个不祥的畸胎……
好像他倒霉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他暴躁地将枕头抱起砸出去。
枕头砸到门上,发出一声沉闷地响动,又跌落在地上。
屁用没有。
他爬起来,逮着什么砸什么。
只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就乱七八糟。
下人们噤若寒蝉,都不敢劝。
“吱呀”一声轻响,窗户被人推开,一股寒风“唰”地吹进来,将帐幔和烛火吹得飘摇零落。
一条身影斜倚在窗边,微笑着道:“哟,殿下这气急败坏的。”
信陵王正兜着豆子找不着锅炒,见他竟然来触这个霉头,便冷笑着指向他:“大胆狗奴!你是来找死的吗?”
那人隔着窗户笑道:“殿下何必这样大的火气呢?在下是帮苏美人送信来的。”
信陵王想起苏美人,心气略平了些,却也不信来人的话:“谁知道你是人是鬼?”
那人递过一块木牌:“以牌为证,殿下是否还记得?”
这是一块硬木制作的牌子,圆形,牌上横亘着一道呈螺旋状的绳梯,像是由无数细小的颗粒组成,排列得非常精准。